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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红丽:像一个个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图)
//www.workercn.cn2017-07-26来源: 贵阳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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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美停留在农耕时代

  记者:读您的书,我最喜欢的就是那些精微的女性的“感”,通过“感”与天地、草木、音律等万物联系互感,见得其中的好与不好。这种女性的“感”,或者说同理心,对您写作而言,意味着什么?“同理心”您是与生俱来的么?

  钱红丽:人与天地万物的互感与生俱来,因为人正是自然的一部分,不可分。可能与我的童年相关。一个人的童年视野,会框定这个人一生的主调。我在乡下生活了十六年,天地万物如在目前,原始的自然,对于一个孩童,也是一种无形的滋养吧。虽在城市生活了近三十年,我一直不能很好地享用所谓的城市文明,始终隔膜,欣赏不来城市的“好”,形成不了灵魂上的互感。

  这些年,我一直在源源不断地“刻画”四季——对于季节的转换,草木的萌发,甚至风的转向,都非常敏感,简直是幽微的,精深的,一遍遍孜孜以求着。或许是初春,去郊外,忽然看见菜园里一棵棵瓠子,正开着洁白的小花,恰好一阵风来,作为我,也要默然感动良久,更不要说水稻扬花的盛夏,若是去到现场,说不定有掩泪的悸动。这在城里人看来未免矫情了。我整个的童年视野里只有山川河流,庄稼植物……正是这些,构成了天地自然,人在其中,虽懵懂,但灵魂上非常舒豁,这就激发出一种本能的爱与喜悦,甚至会影响到成年后的审美力。近年养成散步的习惯,从黄昏走到夜幕降临,大致范围就在我家屋后荒坡上以及一条小河边,因为地处郊区,可以看见菜园,沟渠里有成片芦苇和菖蒲,还有蛙鸣……犹如回到乡下。

  记者:感觉到您的精神依托,不在现在的柴米油盐中,而是在过去的古乐诗词里。中国人似乎都不自觉的爱“向后看”。您有想过其中的原因何在么?

  钱红丽:我想,你这里的“向后看”,可能就是我常说的“向内活”吧。我所喜欢的文人,都是这样的,诗歌界的,有陶潜辞官归隐,王维后期走向山水自然,入长安又出长安的李白等,而辛弃疾那样的,上马杀贼下马写诗的,毕竟少;苏轼一贬再贬之后,诗词反而越写越好,为什么?往内心活了嘛,懂得往内收敛,但心中仍荡涤着不平之气。比如王羲之的书法里,同样有不平之气;八大山人画条鱼,都是翻白眼的,永远是不合作的精神,同样充盈着不平之气。书画界的,有黄公望、倪云林、虚谷等等,都是往内心活的。

  有一天,我在微博上看见启功先生的一幅字,惊呆了,是司空图的:落花无言,人淡如菊。黑底白字,勾人心魄,这八个字里倒不是流动着不平之气,而是一种寡瘦的寂气,特别雍容大度。这八个字里,也凸显了写字人的境界与景深,典型的往内心活。

  儒家的价值观在中国一直处于主流地位,无以撼摇,倡导建功立业,升官发财,那么,人的无限制的欲望扩张该用什么来制衡呢?恰好有了道家。道家主张往内心活,所谓修心吧。几千年的较量,一来二往的,张弛有道,该圆满的圆满,该平衡的平衡,进退自如有度。

  记者:您说您的审美停留在农耕时代。这是基于城市文明的刺激,还是基于初民的一种原始记忆?

  钱红丽:我无感于城市文明,它对我形成不了刺激。晴耕雨读的文明,至今仍完好地保留在《诗经》里,《古诗十九首》里,那里有优雅、缓慢和匠心,我喜欢一切幽静原初的东西,都是源头性的东西,没有理由,一个人的禀性使然。

  (本报记者 郑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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