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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向男性学习,学习他们的理性、气度以及抓词的精准度。作为一个极端感性的人,至今的书写,我仍然依赖灵感,这太危险了,长此以往,注定走不远。必须学习不停地构建与谋划,也就是,不可以做一颗行星一直呆在舒适的轨道上不断地重复自己,要去打破和重建,形成自己的独特星系,比如玛格丽特·尤瑟纳尓那样的女作家,从她的文字里,你是很难判断出她的女性身份的——她就是一整个星系,可以分身为一颗颗迥异的行星日夜呼啸。
所谓向年龄学习,也就是不断地向自己的生命经验学习。比如,这几天我在重读顾随先生的诗词讲记,特别惊诧——三四年前我读时,怎么一点都不能共鸣呢?甚至有点小失望。现在,一段一段地读下去,眼界里都见好。可能三四年前,我的生命经验尚未达到一定的高度,所以够不着,便产生了“隔”。或许,多年以后,再次重读顾随先生的这些讲记,又有了新的认识以及更加幽深的共鸣呢。
生命是不断成长的,我们要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能老呆在舒适区,要去不断地拓宽精神边界,开辟疆域。视野也是重要的,一个人有了视野,下笔才会见气象。
记者:您会想象,如果自己是男性作家会如何么?
钱红丽:你这个问题简直似乎仿佛太美妙了。
我的身体以及思想里一直居着一名男性。多年前,一个朋友曾给我的第一本书写过书评——她的身体里优秀的男性在高歌。当时,年轻的我看到这个标题后,非常得意,似乎一下子被别人认可了。仿佛一上手,便布了一个大局,自觉甩掉女性书写惯有的莺莺燕燕的毛病,换句话讲,也就是主动忽略掉自己的性别,自觉向中性区域靠拢。
在中国,做一名男性作家,是有很多好处的,比如,无须操劳家务,更无须管理孩子。而我作为一名妇女,家务活一样不少干,班也得上,孩子早晚接送,几乎没有余裕,一年差不多还要出版一两本书,仿佛在时间的夹缝里书写,简直是挣扎着逼迫着自己了。你知道家务事有多消耗时间和生命吗?每天上午,推开家务,我可以写三四千字,但,同样一个上午,假若用来做家务,勉强端出来两菜一汤,外加擦所有屋子的地板。况且这些事每天都要做,家务活犹如虱子,无穷无尽地繁殖,永远捉不完。
记者:您笔下的人物,不管是张爱玲、萧红,还是王维、杜甫,都重在展现他们的活法。有时,我觉得您本人也在探索一种当代女性的活法。似乎当代的女性,不论是作家还是职场女性,都是很难的。放眼望去,您笔下的那些过去的女性,如萧红、张爱玲,也没有一个活的容易的。为什么会这样?女性就没有一种较为理想的新活法?
钱红丽:一个人在尘世中的活法是他灵魂生活的倒影,也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映照。每个人都活得不易,无论男人女人,但,女性会更难一点。
张爱玲和萧红,因为她们的才华,不过是被放大了的。还有千万的女性因为平凡和不为人知,她们在各自的角落里活得更为黯淡,只是我们忽略掉而已。
随遇而安的女性,平庸的女性,某种程度上,可能会活得容易一点吧。你想想,一名天才的女性,她注定是要踏上险途的,你叫她怎么可以活得平铺直叙呢?张爱玲的眼界决定了她的高度,她必须是一只飞鸟,越飞越远,去实现梦想。到头来,梦想未成,未必寂寂而终,但丝毫不影响她这个星系的亮度。萧红同样如此,她的心性决定了她就该拥有这样艰难崎岖折腾的人生,然后一次次地,闪电一般劈开自己,把自己短暂的一生活成一个永恒的传奇。无论张爱玲还是萧红,她们都是不朽的,通过文字成就自己,一样的光彩夺目过。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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