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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利华:指尖划过的音乐时光
//www.workercn.cn2017-08-15来源: 北京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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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利华入济南空军文工团时

  黄晓同与谭利华

  李德伦与谭利华

  2017年7月22日,19:30,国家大剧院音乐厅内,三记钟声响起。

  木门开启,谭利华入场,掌声雷动。

  “为一事来,做一事去”——当谭利华第一次从老师黄晓同那儿听到这8个字时,就牢牢地把它们焊在心底。有人喜欢把他的姓氏和职业融在一句话里——“谭”指一挥间,暗示着他与这个行当之间的巧妙机缘。其实,这句话的真正意味在于它的时间跨度感,指尖划过的不只是旋律的节奏与情绪,还有一段悠长的光阴。从15岁指挥文工团演《沙家浜》开始算起,到这场《漫步经典:夏日玫瑰》交响乐,舞台中央留给指挥的位子,谭利华已经站了47年。

  1.特别努力,才能看上去毫不费力

  谭利华从没想过自己会跟指挥打一辈子交道,更准确地说,是跟音乐。在11岁听到邻居拉二胡之前,这个整天翻墙爬树、跟人打架的野小子,没有片刻安静的时候。

  他央求邻居教他用那两根弦“变”出好听的调子,学得有模有样,曲子听几遍马上就会。小小的成就感,把刚藏好没几天的“茬架、好斗”又撩动起来,他四处打听谁会拉二胡,寻着一位对手,非要到人家当面“比试比试”。没多长时间,竟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二胡手。

  旁人觉得这孩子有过人的音乐天赋——他对乐谱过目不忘的能力,对音准格外敏感。但人们并不知道,灵性是有点,但与人前“过目不忘”相伴的,是人后的“特别用劲”。关起门来,谭利华没日没夜。“有时候半夜睡着觉,突然想不起一段怎么拉的了,我非得下床点灯看清楚了不可。”

  人们更不知道,“音准”来得多艰难——他攒了好长时间的钱,才买了第一把属于自己的琴。可拿回家没多久,就被觉得“这就不是什么正经事”的哥哥把蛇皮打烂,音色差得不像话。

  也许命运真的不忍心让这个醉心于音符的孩子失望,也不忍心让他再这样笨拙地守着一把破琴摸索。4年后,15岁的谭利华进了济南空军文工团。在那儿,谭利华第一次拿起了指挥棒。

  没有指挥经验,面对一群年龄比自己大好多的演奏员,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根本压不住场,团长齐彦广干脆搬了把椅子坐在乐队旁边。一是给不拿孩子当指挥的文艺兵以震慑,二是为了及时救场。“我都乱成一锅粥了,齐团长上去,三下两下就秩序井然。”

  在文工团的6年时间里,齐彦广手把手地教这个聪明的江苏小兵演奏、作曲、指挥。直到1977年,谭利华幸运地赶上了国家恢复高考的大潮。凭借一曲在全军文艺汇演上夺得“作曲、指挥特别奖”的《上前线》,谭利华免试进入上海音乐学院,师从著名指挥家黄晓同深造。

  黄晓同给学生的规矩是,课前必须背谱。回顾古典音乐史,背谱其实是李斯特开始的习惯。它的最大好处在于,能让演奏者和指挥把舞台上的全部精力投放在演绎中。但在黄先生的课上,光背下来不行,还得能准确地说出每一段落的节奏组合、编曲方式、调式特征。

  学二胡背谱时打下的“童子功”,这会儿派上了用场。谭利华又过上了“背不下来不睡觉”的生活。这一半是倔强好胜的脾气使然,一半是出于对黄先生的畏惧——肚子里准备了多少“货”,黄先生一眼就能看到底。若是随意糊弄,他也不发脾气,只是转身就走,留下一屋子凝固的空气。

  “真的,我、余隆、陈燮阳、杨又青、汤沐海,这些黄门弟子,都五六十岁了,甭管在外面被捧到什么位置,见到黄老师还是40年前那副心惊胆战的学生样,他还是永远不表扬,开口就是挑毛病。”

  说这话的时候,黄晓同已离世两年。但提到那个名字,谭利华还是挺了挺陷在黑皮椅里的身子,仿佛向一种严厉致敬,已经成了改不掉的习惯。

  在同学眼中,谭利华记忆力超群,别人三星期才能完成的进度,他一星期就轻松过关。但他自己最清楚,只有特别努力,才能看上去毫不费力——30年后,这句话成为甚是流行的励志金句时,谭利华的感慨可能要比随手转发的网友深刻得多。

  出色的背谱能力、文工团的指挥基础……种种优秀条件,让谭利华迅速成为班上最出众的学生,开始在外宾参观时担任示范表演重任。那时,改革开放才刚刚开始,见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尚且稀罕,更遑论给他们表演示范。初露头角的谭利华,风光无限。最重磅的外国“腕儿”,是1979年率波士顿交响乐团到上海演出的小泽征尔,他有着“世界三大东方指挥家之一”的美誉。小泽征尔中国行的其中一站,就是去上海音乐学院观摩指挥课。上百个带着相机的记者把教室堵得水泄不通,这阵势,谭利华也是第一次见。它意味着担任示范表演的那个孩子还没走出校门,就先跃入国际视野了。但那次,镜头对准的是另一张面孔——黄晓同把这机会给了班上的西藏同学俄珠多吉。

  下了课,谭利华拉着俄珠多吉一头扎进学校旁边的天津菜馆里,从中午坐到晚上,直言嫉妒,不藏痛苦。384杯啤酒后,他一下懂了许多事——是自己太急于求成,太渴望炫技的机会了。其实机会有的是,不见得非是这一次。当春风得意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失意的表情,该踏实还是该表现,该酝酿还是该喷薄……所有问题都有了清晰的答案。

  2004年,谭利华在中山公园音乐堂背谱指挥了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那是一部异常艰难的超大乐队作品,纵是经验丰富的指挥家,看谱指下来也不是件容易事。当时,世界上能背下那谱子的指挥家只有两个,一个是谭利华,另一个,就是25年前他“失之交臂”的小泽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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