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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云乡:文化古城的“拾荒者”
//www.workercn.cn2017-07-21来源: 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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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红楼梦》剧组看中,获得唯一的“民俗指导”名义

  王扶林导演的电视剧《红楼梦》虽是在1987年上演的,但是筹划工作早在1985年就已经开始,1986年开始投拍,同时在北京的南城东南角搭建了既是演出场景,又可永久保存成为游览地的大观园实景。这样的大制作在当时可谓是盛举。

  《红楼梦》电视剧有个庞大的顾问团,除了影视文学界的名家,像沈从文、吴世昌、启功、周汝昌、杨宪益、朱家溍、曹禺、吴祖光等这些文化界的人士也都在其中。彼时邓云乡先生虽尚没有资格列于其间,却因为他写的一本《红楼风俗谭》被《红楼梦》剧组看中,获得唯一的“民俗指导”名义。

  顾问者,可以顾而不问,但是这个“指导”却要事必躬亲。从那时起,邓先生就往来于京沪之间,亲临现场。他住在剧组安排的、离现场不远的白纸坊附近一家宾馆。那时的影视明星哪里有今天这样的排场?像陈晓旭、张莉、邓婕、欧阳奋强等一干初出茅庐的青年演员也都住在那家宾馆中。

  1986年的夏天,因为邓先生说想和我聊聊,而邓先生毕竟是长辈,当然是我去拜访他,于是我就和他事先约好,某日上午去那家宾馆看望他。说实话,那家宾馆也就是个招待所的性质,房间里连个卫生间都没有,我去拜访邓先生的时候他正盘腿坐在硬板床上看书。

  邓云乡先生给人的印象是和蔼可亲,非常真诚随意,只聊了一会儿,他就说要带我去大观园里走走,边走边聊。那时大观园的一期工程尚未结束,好像只有“怡红院”、“潇湘馆”、“蘅蕪院”刚刚修建完毕,到处还是一股子油漆味道,而“稻香村”、“栊翠庵”等还没有建完,园中到处是砖瓦和水泥等建筑材料,邓先生领着我到处参观。

  可能那日还没有正式拍戏,不过那些青年演员出出入入,可谓是美女如云,都与邓先生混得厮熟。恰巧遇到陈晓旭和扮演迎春的东方闻樱、扮演妙玉的姬培杰(姬玉)等几个结伴而来,邓先生就招呼她们过来,向我一一介绍说“这个是演黛玉的”、“那个是演妙玉的”云云,这些女孩子都很活泼,对着邓先生嫣然一笑,然后就牵着手跑了。

  我们坐在“潇湘馆”的廊子上聊天,倒是和邓先生无拘无束。他说和先君很熟悉,就是没有见过我。我也希望他为《燕都》写一些稿子,邓先生说一旦回到上海就整理出些以前的稿子寄来。从此,我和邓先生就十分熟识了,书信往来频繁。前时整理旧筪,发现留下的书札中就是以邓云乡先生寄给我的最多,竟有二三十封。

  他称俞平老为“夫子”,而称许宝骙为“仁丈”

  邓先生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经常来北京,谢刚主先生过世后,邓先生去拜访最多的则是俞平老,再有就是许宝骙先生。邓云乡对这郎舅二人的称呼也很有意思,他称俞平老为“夫子”,而称许宝骙为“仁丈”,自然都是以长辈视之,但是却有春秋笔法,仁丈是一般尊称,但是夫子就暗示有师生关系,许宝骙又是先慈的姨夫,他当然是和先君同辈分,但是他对先君和我都非常客气,而后来来往更多的则是和我。

  邓先生是山西灵丘人,他出名后,家乡的出版社自然要上门约稿。大约是在1991年,邓先生来信说山西北岳文艺出版社向他约稿,要到太原去一次。我回信说恰好我不久也要去山西太原,和山西另一家出版社有事洽谈。于是邓先生希望和我同时到太原,也有个伴,就约好时间在太原见面。不料北岳文艺将他安排在迎泽大街上的三晋宾馆,而山西那家出版社却将我安排在了山西大酒店,实际在太原只在一起吃了顿饭,就各干各的去了。

  邓云乡先生虽然说着一口略带山西口音的普通话,但是对山西的人和事并不十分了解,尤其是对山西的文物遗存和古迹,还不如我这个走遍晋南晋北的人了解得多些。这次邓先生在北岳出的这本书叫做《水流云在杂稿》,而没有一篇文章关乎山西。其中我印象最深的则是“陈师曾艺事”、“《北平笺谱》史话”和“《旧都文物略》小记”几篇。其中“《旧都文物略》小记”一篇是我在八十年代向他约稿的,最先发表在《燕都》上,后来又经修订,再次收入了这本杂稿集。

  1987年以后,我经常去上海,每次去,都会和邓先生见面,我们聊得范围很宽,几乎无所不及。邓先生在上海的人脉甚宽,我要去拜访什么人,都会告诉他,他拿走我开列的名单,第二天就会给我开列这些人详细的地址电话。这些人十之八九他都比较熟悉,不但有上海的老派学人,甚至也有新文化领域的学者,例如耿庸先生,我并不熟悉,也没有前往拜访的计划,无奈他已经和人家说好我会去,不得已只好去拜访一下了。

  最难忘的是1987年我初到上海,都是邓云乡先生为之奔走,安排住处,这些,我将在“在上海美丽园的日子”一文中详谈,就不在这里赘述了。但凡我在上海的日子,邓先生都会来住处和我见面,还有两次亲自接我去他家吃饭。邓先生在家里基本不做什么家务,都是他太太和一位内亲操持,所以邓先生在家中过得不错。有年端午节,上海已经是酷热难耐,一到他家,邓先生就打开电风扇(那时还没有空调),他太太端上来几个冰冻过的江米粽子。那粽子的个头儿很小,没有馅儿,剥开外面的粽叶,一股粽叶的清香扑来,因为是冰箱里刚取出来的,冰冰凉凉,蘸着玫瑰卤子吃,香甜清爽,沁人心脾。

  还有一次是他请我和台湾、香港的两位朋友一起在家中吃饭,菜都是他太太和那位亲戚做的,虽然谈不上十分丰盛,但是都很精到,尤其是其中一道栗子鸡,做得极好。邓先生说,上海买不到北京怀柔的板栗,要不然会更好。我也请邓先生在外面吃过几次饭,他从1956年定居上海后,对沪上饮食已经十分熟悉,都能道出这些本帮菜的路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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