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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华人世界的“大侠”
//www.workercn.cn2017-07-20来源: 西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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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呈现对人性和历史的新思考

  他的武侠小说从未拘泥于某种稳定的结构。相反,他的每一部作品都推陈出新,或有新颖的情节,或诞生令人过目难忘的丰满人物,或在叙事结构上做新的尝试,或呈现对人性和历史的新思考:《射雕英雄传》的乱世之苦和侠义,《神雕侠侣》的爱情,《笑傲江湖》“三千年中国政治历史中的人性的悲剧”,《天龙八部》冤冤相报的命运的悲凉底色,《鹿鼎记》对国民性和文化的反思和讽刺……

  一路读下来,不仅是酣畅淋漓的快感,金庸对中国古代历史的思考也层层深入。他也和其他武侠小说一样,曾站在汉族人的立场来书写爱国情怀,正邪对立分明。但从《倚天屠龙记》开始,作为反派的武当派改邪归正,成为和少林寺并驾齐驱的门派,张无忌也超越了正派和邪派,不仅让明教和六大门派和解,共同对付蒙古侵略,而且通过他与蒙古郡主赵敏之间的爱情,进一步超越了汉族与蒙古族的隔阂。

  到了《天龙八部》,萧峰这样的人身上也出现了血缘身份和文化身份的冲突不匹配。金庸开始超越了民族和国家边界的概念来思考萧峰的命运。这与他理解深受英国文化影响,又是中国香港人的香港本土认同立场,密不可分。在香港回归20周年的2017年,重读金庸,依然历久弥新,意味深长。

  金庸是在《大公报》开始写武侠小说的。“新武侠小说的催生婆”,《大公报》主编罗孚曾说“如果没有香港,没有金庸”。如若不是在香港,金庸大概刚一开始写《书剑恩仇录》,创作进程就被政治时局所中断。而与港澳台和海外的读者相比,大陆的金庸阅读史就是后来才发生的事了。

  20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大陆人全然不知道香港有个金庸。直到20世纪80年代初,随着广州《武林》杂志连载《射雕英雄传》,金庸武侠小说的流转才走出了非民间渠道,在大陆掀起了一股股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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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庸小说何以长盛不衰?

  我当年写《千古文人侠客梦》时,新派武侠就谈这三个人:金庸、古龙、梁羽生。今天看来,这三个人中,为什么金庸小说的生命力最长?有几个原因。

  第一,金庸本人的学养在三人中是最好的。某种意义上,很多人尤其是海外华人,是从金庸的武侠小说入手,去了解中国文化。这一点古龙做不到,古龙小说更多的是驰骋天外的想象力与诗意,犹如寸铁杀人,这与金庸小说的博大精深是不一样的。

  金庸在历史、文化、宗教、民俗等方面所下的功夫在三人中最深,使得他的作品能超越纯粹的类型小说。

  金庸某种意义上是把武侠小说与言情小说、历史小说、政治小说等混合在一起来写,所以时代变化了,读者趣味也变了,但他的小说还能长期存在下去。

  第二,必须考虑到,金庸有超越小说家的能力、视野和襟怀。某种意义上,只看武侠小说,不见得能洞察金庸的好处,必须把《明报》的视野带进来。在几个新派武侠小说家中,金庸是有独立的政治眼光、历史视野与文化立场的一个人。他是有《明报》事业垫底的武侠小说家,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香港,《明报》是个很重要的舆论场所。

  中央政府关注他,也是这个缘故,通过金庸的“社论”,可以了解香港舆论导向。而且,你仔细阅读金庸小说,尤其是《笑傲江湖》《天龙八部》等,其中蕴含某种政治寓意,跟他写作时中国内地的政治生态有关系。

  所以我说金庸是一个有政治关怀的小说家,也正因为这样,他能得到比一般小说家更多的关注。比如大家会谈到邓小平读他的小说,其实一开始也可能是关注香港舆论,不仅是把他当作一个小说家看。

  我曾在若干场合见到政治人物如省长省委书记等,与金庸亲切交谈,都说是他的热心读者。这其实不简单。

  古龙、梁羽生的小说不见得会进入政治人物的视野;人家即使私下阅读,也不会在公开场合表达“倾慕”。而金庸小说的读者,可以从最娱乐的拉到最政治的,光谱极大。

  第三,金庸小说之所以长盛不衰,还因为它们特别适合于改编成电影或电视剧。除了作为根基的长篇小说,影视剧、漫画、动漫、游戏等,共同构成了金庸武侠小说庞大的“江湖世界”。这不是一个纯粹的小说文本问题,可以有很多衍生产品,而金庸也很善于在这方面拓展。

  (蒲实 艾江涛 此节作者陈平原系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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