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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
文学如果有作用,那就是让人怀疑
新京报:《饥饿》的尾声里,你批评人们缺乏对未来的想象力,“没人知道该对未来期待什么,我们对它只有恐惧”,如何理解这种对未来的恐惧?
卡帕罗斯:我们而今的时代,是一个没有对未来有明确规划的时代。想到未来,我们脑海里浮现的是环境污染和人口危机。或者更好一点,我们想象的未来是只有科技的世界,自动汽车、人工智能、太空漫游……仿佛未来的美好都寄托在科技上,政治制度和人性都缺席了。我们对未来的想象过于畏手畏脚,这是一个无聊的历史时刻。
新京报:《饥饿》的扉页你引用了作家贝克特的一句话:“再试一次。再失败一次。失败得更好一点。”你曾说这是一本“失败之书”,甚至是一本“丑陋之书”。
卡帕罗斯:每一本书写完以后都是失败的,这个“失败”部分是指——我们既不能在书里穷尽所有的设想,也不可能把书里所有的设想都变为现实。对于这本书更是如此,饥饿是人类最大的失败,不是靠写一本揭露罪恶的书就能解决的。我写下那些丑陋的人,不知羞耻地拥有和浪费其他人急需的东西,这已经不是正义或道德的问题,这是美学的问题。面对这个丑陋的世界,唯一可能的美学就是反叛。再一次爱,再一次失败,这样更好。
新京报:哲学家阿多诺曾有一句著名论断,“奥斯威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面对大屠杀或者饥荒这样的苦难,文学艺术的表达似乎苍白无力,只能沉默。写《饥饿》其实也会面对这个困境:无论你怎样书写饥饿,你都无法解决饥饿的问题。并且,面对苦难,悲情的文字可能会有“贩卖苦难”的危险,你如何消化这个问题?
卡帕罗斯:所以我说《饥饿》是失败的。因为我写了《饥饿》也不能让更多人不挨饿。但我部分地不同意阿多诺的这句话,在我看来,行动和行动的结果必须加以区分,就像加缪笔下的《西西弗神话》里的英雄那样,我们去行动,不是因为必然会带来好结果,而是因为我们必须做。不论是奥斯威辛集中营,还是9亿饥饿人口,这些苦难都会让一个真正的作家愤怒。巨大的苦难之后,文学不会无意义,苦难恰恰成为文学的动力。文学的责任是提出问题,而非解决问题——让我们思考为何会有饥饿和集中营这种事物产生?如果说文学有什么作用,就是让人产生怀疑。
不论是奥斯威辛集中营,还是9亿饥饿人口,这些苦难都会让一个真正的作家愤怒。巨大的苦难之后,文学不会无意义,苦难恰恰成为文学的动力。——马丁·卡帕罗斯(采写/新京报记者 柏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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