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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炳正:朴学的经世致用
//www.workercn.cn2017-09-25来源: 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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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1931年8月,汤炳正到北平,与同乡张政烺等在弘达中学补习。张政烺后来考取北大历史系,汤炳正因无中学文凭,只上了私立民国大学新闻专修科。毕业论文《小型报的缺点及其改善办法》,被导师王文彬推荐到彼时唯一的新闻理论期刊《报学季刊》第四期上发表。这是他生平首次发表学术论文。

  后来,王文彬出任重庆《大公报》经理,还聘汤炳正为该报记者。同乡马学良,此时就读于北大中文系。他们三人过从较密,曾结伴去听胡适的演讲。张、马毕业后,均进了当时的学术重镇——“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史语所进人极严,所长傅斯年是非北大特优生不收的。姜忠奎、许维遹、汤炳正、张政烺、马学良五人皆是20世纪学术史上的一流学者,年龄相差也不远,都在京城求学,学术旨趣相近。汤炳正又与他们四位均有交集,所以我一直想写一部《荣成文史五杰》。

  当时,汤炳正对旧学兴趣大,认为今后“比较易于成为专家”。他研究扬雄,北京图书馆丰富的典籍使其大开眼界,博览泛涉,如鱼得水。那时候,他上新闻课的时间少,跑北京图书馆研读典籍的时间多,“风雨不阻,寒暑不辍必到北京图书馆看书”。晚年时,他曾模仿林语堂的语句说道:“北京图书馆就等于我的大学;我的大学,就等于北京图书馆。”这并非随便说说,实感慨系之。

  汤炳正“成了北京图书馆阅览室的长期座上客”,在他心里,北京图书馆比任何一所大学都更重要。

  扬雄《法言》的历史地位是大大弘扬了儒学传统,但文字古简奇奥,历代笺释校理者不多。1911年,汪荣宝著有《法言疏证》,20年后又出版了修订版,改名《法言义疏》。汤炳正在故乡读书时,正巧跟扬雄的论著发生过某种“因缘”:他名“炳正”,字“景麟”,即取自扬雄《剧秦美新》中的“炳炳麟麟,岂不懿哉”之意。

  但真正意义上,汤炳正对扬雄与《法言》进行学术研究,则是从在京读书时开始的。汤炳正一直是把扬雄视为传统语言学最早的专家而进行研究,后来,他还为扬雄做了一部《年谱》和写了一篇《〈法言〉版本源流考》。

  在京期间,汤炳正完成了十万言的《〈法言〉补注》书稿。关于汪著,他认为其失大要有六:一、字句颠倒而汪氏未能校正者;二、文字谬误而汪氏未能更正者;三、汪氏有为古本所误者;四、汪氏有误改原文者;五、汪氏有为古书征引之文所误者;六、前人已有成说而汪氏未经采用者。

  即使现在读此稿,我仍觉得《〈法言〉补注》极富理论色彩,而无一句虚言,说服力很强。汤炳正的学术生涯,此稿应是奠基之作。因此,研究汤炳正的治学思想与研究方法,此书是不可忽略的重要文献。我们从中也不难窥测他对学术问题不避权威的坚定态度,而这种思想又贯穿在其一生的学术研究之中。

  汤炳正还是一位写旧体诗的高手,他自幼喜欢诗词,尊唐诗为不祧之大宗。在故乡时,他虽写了不少诗作,但总是随写随弃,现在我只找到他挽妻子慕惠贞之祖父的四联文字。今举其二于此:“一、大老近居东海,跂望非遥,恨旅馆羁留,旧雨未来疏问候;文孙共学北平,约归先至,知孝思感动,秋风特送及弥留。二、阅尽沧桑世界,叹涛声悲壮,山色苍凉,六十年来成大梦;留将诗礼家风,看桂子扬芬,兰孙毓秀,九重泉下慰幽魂。”

  汤炳正自述:“记得我的诗兴最浓,是二十多岁,那时正游学北京,面对黄瓦红墙、到处都是历史遗迹的前朝故都,从旧社会脱胎而来的我,经常写诗,借以抒发思古之幽情,或个人的襟怀。”他在《大公报》“小公园”副刊发表了《浪淘沙:纪念“九一八”》《故宫行》《鹊桥仙:登长城感作》《彩云曲》《和金东雷君咏梅原韵》等作品。

  其中,《和金东雷君咏梅原韵》诗题中的金东雷(震),时任《大公报》“小公园”副刊主编,是章门中期的弟子。汤和金诗的颔联“一生懒向人间笑,十月先从岭上开”,正是他一生性格的形象写照。此联“曾被诗界誉为名句”。金东雷于1936年出版《东庐诗钞》时(2009年收入王伟勇主编的“民国诗集丛刊”第一编),还请汤炳正与同光体主帅陈石遗、民国政要张一麟等一同写《序》。《诗钞》中有《赠汤君景麟》一首,称“子今突起持前纛”。

  汤炳正的经历中也有“艳丽”的一段,那就是同《晨报》记者访问赛金花,他没有赶时髦写访问记之类的文章,而是作长篇歌行《彩云曲》。此诗被誉“有元白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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