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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高压锅消毒后,村民把零钱交给了农加贵
1986年9月1日开学,第一批学生来了12人,大的12岁,小的五六岁。
学生家长中不少人有麻风病,学生是否也会因此感染麻风病不好说,当时没有体检的程序,加上感染这种病的潜伏期长达3至5年,所以,农加贵心里还是直打鼓。
第一次上课前,农加贵战战兢兢,他按照农炳康所传授的“秘方”,用酒精擦手,喝了点兑水的酒精,给自己壮胆。走到教室门口,伸头看了看坐在里面的孩子,没有发现有麻风病的症状,和健康孩子一模一样,他按住忐忑的心走进了教室。
恐惧,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散去。“我待了好几年,没有被传染上麻风病啊。”
另一个因素是,麻风村村民对他的好。村民们自发集资,每月给农加贵35元作为额外补助。这35元钱,面值有元,有角,甚至有分,是村民用高压锅消毒后才让医生转交给农加贵的。
村民还划了半亩稻田种植水稻、1.5亩山地种植玉米,来给农加贵喂养鸡鸭改善生活,田地全部由村民帮助栽种收割。
“我再过几年退休了,这个学校怎么办?”
“我的第一批学生1992年小学毕业。”农加贵回忆说,那年参加考试的学生,最高的206分,最低135分,全部超过115分的录取线而升入初中。
经过体检合格,这些学生全部顺利进入县城初中读书。
为了避免外界的歧视,一位村民根据当地对花生的称呼“落松”,将“那边那个村”改称为“落松地村”。这一村名沿用至今。
那所农加贵既是唯一教师又是校长的学校,也有了“落松地小学”的正式名称。
也是1992年,经过长达35年的隔离和治疗,象征着阻挡外人进入、阻止山里村民外出的关卡的竹竿被撤除了。落松地村迎来了新生。
1993年,农加贵的第一个孩子农庆刚出生了。“孩子小学就在我这里和村民孩子一起读了5年,6年级才到城里去读的。”
2008年,时任北宁中心学校校长黄座富“发现”了农加贵,经过黄座富的介绍,农加贵在广南县教育口日益彰名。时任广南县委书记杨廷友多次来到落松地村,力促修成了长约4公里、从省际主干公路通往落松地村的水泥路。
2015年10月,经过广南县总工会常务副主席农娟协调,上海市浦东新区总工会决定给落松地小学5万元,建盖一个厨房。“厨房里的用具,如消毒柜、碗柜、冰箱等,县总工会给他配。”
“在这里31年,我一直在恐惧中度过。”农加贵说,“最早的恐惧是,我要是得了麻风病怎么办?接着是恐惧我的学生读书、就业被人歧视了怎么办?现在是恐惧没人敢到这里来当老师,我再过几年退休了,这个学校怎么办?”
农加贵记得,黄座富第一次来学校时,他盛情挽留黄座富吃饭,“黄校长略一迟疑,说了一个字‘吃!’”
4月12日中午,农加贵讲完这个细节后,挽留记者一行留下吃饭。记者说:“那就吃吧!”
农加贵的眼睛,瞬间笑得剩下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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