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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夏勒:我已经把自己种在中国了(图)
//www.workercn.cn2016-08-05来源: 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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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自然所有生物都是互相作用的,甚至很多以人类并不知道的因果在起作用。你对一个物种的施害,也会默默地伤害到另一个物种。”

  在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里,他喜欢大自然“舒适的安静”,在风声、鸟声、水流声和落叶的声响之中,“当我感觉到它们接纳我,容许我在身边观察的时候,那是我最平静、愉快的时刻”。

  刚果,面对“太危险,不可能被研究”的山地大猩猩,夏勒每天穿同样的衣服,往大猩猩群体旁边的矮枝一坐,打卡刷脸 30 天后,一只雌性山地大猩猩爬上枝干,与夏勒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呆头呆脑地挪了挪屁股,坐在了他的身旁。

  塞伦盖提,“我打开车门,双膝落地,慢慢地靠近一头捕食的猎豹”,“我观察了它13个月”,“最终在距离它4.5米远的地方坐下。它用一双天真无邪的琥珀色眼珠凝视着我,但没有逃跑。我们一起待了半个钟头以上,一度相距仅3米”。

  西藏羌塘,夏勒钻出营帐,“当狼慢慢离开我们营地的时候,我跟随了它几分钟,平行地,走了几百米,直到它走上一个山坡”。

  四川卧龙,那只在竹林里待十个小时,就能吃掉281根笋、拉57堆大便的熊猫珍珍,进食后径直“走到距我10米的地方,停步,头点了几下”,背靠竹茎一坐,“泰然自若地睡着了”。

  许多次,夏勒静静地在岩羊旁边休息着。“看它们各自卧下,开始咀嚼反刍的食物,眼睛眯成一条缝,一脸的逍遥自得”。

  这些相遇的瞬间,似乎是夏勒穿越回了几百万年前的伊甸园,又仿佛是几百万年的光景突然与现在重叠,如魔咒,带来了比回忆更深刻的感情。

  因为这些情感体验或享受,感慨着“无论是狼、雪豹,还是其他一切生物都可以像岩羊一样温顺,只要我们允许它们这样生活”,夏勒才乐于经年累月地沉浸在它们的世界里,在陌生文化中扮演一个永远与众不同的迁入者,渐进而审慎,将在地的动物们,像折纸一样将它们慢慢展开。

    与夏勒同行 无论多微小,他从不放弃任何一个为大自然发声的机会

  在他闯入的众多文化中,中国是特别的。因为这里弥漫着的“19世纪博物学的气息”、独一无二的物种、热情与壁垒并存的人们,还有数不尽的野外时光。

  对中国来说,夏勒也是特别。因为他,四川的熊猫、青藏高原的藏羚羊、新疆的马可波罗盘羊改写了命运。更深远的是,中国的自然保护打开了门,透进了光,有了全球视野、专家的加持和帮助,发展飞快。

  他在这里待的时间也最长,以至于“能听懂很多中国话”,“喜欢火锅”,“就像熊猫用灿烂的生活充实竹林一般”,中国的岁月成为他灵魂的一部分,也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国野保人。

  今年回访唐家河,唐家河保护区副局长谌利民把夏勒从平武县接去保护区。“我还记得,1985 年时,他还是个二十出头的瘦小伙。大多个早晨,都在房间里大声背诵英文单词”,当时那个一起检查诱捕陷阱、搜集熊猫粪便和其他工作的小伙子,在夏勒的笔下,拥有“值得所有人喝彩和依赖的工作作风”,“帮助我们把那一年过得快乐而圆满”。

  5月19日,在中科院进行的400人大型讲座开场前,近百位听众抱着夏勒的著作一一上前,等待合影及签名。一位先生抱着三本夏勒的书,鼻尖上沁着汗珠,说:“麻烦你帮我翻译一下,我是今天专程从上海飞过来的,是猫科人人网的负责人,他在中国做的事让我们特别感动,谢谢他。”

  “我是小学的老师,能帮我在书上为学生们写几句话吗?”一位女士抱着《好鼠兔》,在笑眯眯的夏勒面前,有学生般的羞涩。

  坐在椅子把手上的夏勒一一认真落笔,直到讲座开始前五分钟,才不好意思地中断了签名,一路小跑去了卫生间。无论多微小,他从不放弃任何一个为大自然发声的机会。

  当PPT开始一页页滚动,那些过往的时光随着夏勒微微颤抖的声音,又流入了在座所有人心里。

  他说:“它们千百万年前就已存在,如此美丽。

  他说:“如果你珍视自然的物种,千万不要背过身去,持续关注它们,为它们发声,使它们免遭毁灭的命运。”

  在没有被讲述到的平凡日常里,谌利民记得,在浓雾弥漫的保护区冬季,值夜的帐篷里,睡袋总是潮湿;热烈的晚餐时刻,保护区的人围坐一圈,讨论大熊猫的名字。

  夏勒多次提到熊猫珍珍、卧龙和唐家河。5月,唐家河的森林和山脉依旧是夏勒记忆中的样子,木兰正在盛放,白色的铁线莲藤蔓从大树枝上垂落。

  这里也有一些显而易见的改变。唐家河自然保护区 1978年完工,夏勒初去时,几乎没有访客。如今,这里每年接待10万游客。附近的清溪县有了很大的游客中心和设计精巧的自然历史博物馆,保护区也正在进行一堆惊人的研究。

  他和妻子凯伊曾经住过的房子已被1992年的洪灾冲毁,但是他和凯伊1984年种下的小小圣诞树——松柏,却在洪灾和地震中幸存了下来,9米高,粗壮结实。

  惠营曾经问:为什么要把圣诞树重新种下呢?

  夏勒说,因为树有根,还活着。

  正如1985 年离开白熊坪时,他说,我已经把自己种在中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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