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内容_页头
 
当前位置:中工网人物频道学者 · 名家-正文
高莽走了,请别为他哭泣
//www.workercn.cn2017-10-11来源: 北京日报
分享到:更多

  高莽的翻译生命期长达70年,非常罕见。2013年11月,他更凭借译作阿赫玛托娃的叙事诗《安魂曲》,荣获“俄罗斯-新世纪”俄罗斯当代文学作品最佳中文翻译奖。年近九旬时,又因为翻译2015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阿列克谢耶维奇的《锌皮娃娃兵》一书而更为公众所熟知。尽管声名远播,高莽却曾经一度不敢翻译了,他说,总觉得吃不透原文的精神。80岁以后搞翻译,他的疑惑依旧不断,他说翻译诗中的用词、联想、比喻都很古怪,查遍了各种字典依然感到心虚。

  尽管如此,首都师范大学教授、翻译家刘文飞坚信自己的判断, “伟大的翻译家,这个称呼用在他身上是贴切的。”刘文飞回忆了一个细节,高莽译作阿赫玛托娃的《安魂曲》完成于上世纪90年代末,“当时‘俄罗斯-新世纪’翻译奖评选时,三位评委不约而同想到了高莽,于是和他联系,希望他拿出一部作品来。”高莽拿出来的正是这部《安魂曲》,让刘文飞没想到的是,大翻译家的译稿竟然到处都是修改的痕迹。“对待自己的译作,他其实每时每刻都在修订中。”刘文飞透露。而84岁的翻译家蓝英年也说,高莽其实最爱翻译诗作,尽管其难度更大。“俄罗斯诗歌同样也有韵律,翻译时要把俄文打碎了,还要保持格律,这很难。”他感叹道,高莽先生翻得很好。

  “他是个多才多艺的翻译家,这一点实在太难得了。”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翻译家林一安今年已是82岁高龄,他回忆,上世纪90年代初,自己曾主编了一套《拉丁美洲文学丛书》,书中所有作家插图都是请高莽画的。因为当年很多拉美大作家还健在,所以高莽一般会画两张,一张送作家本人,一张请作家亲笔签名、题词,随后再带回来。比如,阿根廷现代文学先驱萨瓦托见到高莽为他画的肖像画时发出了惊呼,“画得太好了,太传神了。”

  笑眯眯地听同事提意见

  无论是在老同事、老朋友,还是在晚辈的印象中,高莽都是一个爱开玩笑、没有任何架子的人。“他让人感到温暖和温情。”刘文飞说。

  刘文飞回忆,上世纪80年代初,他刚进社科院外文所念研究生,高莽已是《世界文学》编辑部的副主编。有一次,高莽把刘文飞叫到自己狭小的办公室里,送给他一本《苏联当代诗选》,还在上面写了一行字:“文飞兄指正”。“他当时50多岁,我20多岁,我吓了一跳,特别激动。”刘文飞说,前两年,自己去高莽家中探望,刚一进门,高莽依旧笑嘻嘻地迎上去说,“文飞兄来了”。刘文飞说,在自己眼里,高莽就像是大哥哥,特别亲切。

  张小军1978年进入《世界文学》编辑部工作,从此她结识了一位宽厚、善良、幽默、可爱的长辈。“高莽这一辈子都很拼命,他是回到家搞翻译,一开会就画画,他给谁都画。”张小军说,当年她怀孕的时候,高莽还给她画了张挺着大肚子的素描。让张小军特别感动的是,18年前,大翻译家高莽还主动给她女儿当起了翻译,跟随一位俄罗斯钢琴家学了整整一节课。“他不懂音乐,但他翻译得真好,我女儿跟着他的翻译做,老师特别满意。”

  林一安最难忘他给高莽挑错的那些往事。上世纪80年代中期,高莽刚翻译完成一部小说,刊登在《世界文学》上,小说涉及一些拉丁美洲的事情。当年《世界文学》有一出刊大家就一起讨论的惯例,林一安当众指出了高莽译文中关于拉丁美洲人名、风土人情方面的错误。“我喜欢给别人提意见,得罪了很多人,但高莽特别了不起,他一直笑眯眯地听着,一点儿都不生气。”后来,这部小说出版成书时,林一安发现他指出来的错误全部改正。高莽后来还成为林一安的入党介绍人,“他退休后,我从编辑一下子跳到了副主编,我猜是他提名的。”(本报记者 路艳霞)

1 2 共2页

[保存]     [全文浏览]     [ ]     [打印]     [关闭]     [我要留言]     [推荐朋友]     [返回首页]
详细内容_右侧栏目
详细内容_页尾
扫码关注

中工网微信


中工网微博


中工网抖音


工人日报
客户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