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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真正的艺术变法始于何时何地
//www.workercn.cn2017-09-28来源: 文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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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张大千个人的艺术史上,十七里湾具有里程碑的意义。自1956年他在法国尼斯港的尼福里尼别墅会晤了西方艺术大师毕加索,切磋画艺、互赠作品后,他的变法意识更加强烈了,他要像老毕那样开创出自己创作生涯中不同的新时期。

  张大千在十七里湾开始了重大变法

  从十七里湾,可以廓清张大千研究中的一个重大问题,即张大千真正的艺术嬗变确立于何时?1957年,张大千因糖尿病而影响视力,他遂有时以大泼墨代之。1965年,他在作 《青城山通景屏》时,开始了泼墨加泼彩,但这都是初始尝试阶段,他自己并没有正式肯定或界定此是泼彩新法,直至他在十七里湾这依山傍海、绝尘清静之地,才耐得寂寞、潜心艺事,真正开始了他绘画上的重大变法,开创出了融汇古今、法取东西的泼彩大写意。从笔墨线条、敷彩设色到构图章法、意境气韵上,使传统的中国画焕发出崭新的面貌、瑰丽的气象和鲜明的风格。张大千曾对侯北人云:“明代李日华道:‘泼墨者,用墨微妙,不见笔迹,如泼出耳。’”作画之前,丘壑意成。作画之时,落墨用彩如泼如洒。作画之中,泼彩尽显肌理效果。从而赢得了中外艺术界的一片喝彩,被尊为“人变老,画变新”。而西方艺术界则将其誉为“东方之笔”,张大千由此完成了大师的华丽转身,标志着他的创作在十七里湾进入了鼎盛期。

  为了不惊动大师,我放轻脚步沿着“环荜盦”走了一圈,整个别墅仅为地面一层,外墙饰以桔红的木板,面积也不是很大,显得小巧而雅致,弥散着大师“梦里不知身是客”的乡愁。前院的草坪上,分别有三棵枯松的树桩。在造房时,工人们想将此树桩砍掉,张大千却执意保留,如今像极富艺术情趣的装置作品。当我将照片微信发出后,远在上海的收藏家、张大千研究者史军萍兄马上给我发来了张大千当年在枯松桩前拍的照片,美髯公一身中式长袍,手握圆帽依松而立,微笑着遥看湾景,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七十年代大千居士客居北美加州梦特丽海湾十七里风景区时所摄。摄影放大者林明君、一九八三年秋携来北京,敬似转赠稚柳先生、佩秋夫人留念。胡石如。”张大千晚年对大陆故旧好友非常思念,时常托人带画带照片赠送,以慰情思。史兄还在微信中附言:“很多人去了都没有找到这个地方,你厉害的!就是这房子是大千居住的。”我想也许这是丹青之缘吧。

  张大千一生与松为友

  十七里湾标志性的景观是“海边孤松”,张大千的“环荜盦”与之相邻。这里是古松区,在海畔的山岩及嶙峋的礁石间,到处是一棵棵挺拔的松树,唯独在伸向海中的一块险峻的礁石上,一棵枝干虬劲的孤松,傲然屹立在海天之间。多少年来,无论是暴风骤雨的洗礼,还是急浪猛涛的冲击,孤松依然笑迎每天的朝阳,成为十七里湾一道永不消逝的风景,凸显了守望的坚贞、孤寂的高贵与意志的坚强。张大千一生与松为友,他敬佩松的情操与风骨。当年在巴西八德园就栽有卧龙松、蟠龙松、落叶松、悬崖松、照水松等。才子曹植有诗云:“墨出青松烟。”因此,我不知道这是张大千当年有意择居于此,还是无意中与之相逢,每当大师柱杖于此,临海观松,遐思无限。 “搜尽奇峰打草稿”的张大千,受石涛的影响数上黄山,在黄山的天都峰上不也有这样一棵傲然的山上孤松———迎客松吗?“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他对眼前的这棵海边孤松平添了一种似曾相识亲切感。此时的大千居士弃尘世,重内省。挟禅意以遨游,望孤松而独思。大师向孤松致敬,孤松向大师叩礼。他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人的命运就像大海,潮起潮落。而大千居士的此生,多像这棵海边孤松,独立于世。从漂泊海外,迁徙巴西到客居海湾,这位被称为“五百年来一大千”的人,实际生活得并不轻松、潇洒,生存的压力、疾病的缠身乃至深切的乡愁,使他常常在“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梦中醒来,随之号啕大哭,清泪洗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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