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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水平:我的文学就是民间(图)
//www.workercn.cn2016-11-28来源: 成都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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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话

  繁华与悲凉都应该有人惦念……

  好看的基质是文字存在的家

  记者(以下简称记):2003年你出版小说《甩鞭》,这是你的成名之作,有文体创新方面的努力吗?

  葛水平(以下简称葛):没有创新,从写作的角度我更注重故事。故事涉及我的小祖母,我对她有一种无法释怀的爱。记得童年时代过年,她跪在佛龛前,那份颓丧和对神的埋怨神情。因为咽炎她的嗓子眼里一直堵着一团棉花,咳咳咳,扶着桌角站起来时不忘说一句:不长眼睛的神仙啊,从来看不见我给他烧香。她渴望神对生命的尊重,在冰凉的时光中神是她唯一的渴望与慰藉,可惜神不长眼睛。守着最美好的山水过着苦难的日子,难道这就是命!一条长长的牛皮鞭子,最后没有叫醒春天,最后骨架疏散,鞭声干瘦,冻土地上的浮土都没有带起来。鞭声的甩亡预示了家族的败落。我把他们的故事入了文字,因为我知道繁华和悲凉都十分神圣,都应该有人惦念。

  记:13年过去,花城出版社新近推出《中篇小说金库》,收录了《甩鞭》,有没有修订?

  葛:收入《金库》是我的福气,但这次收录《甩鞭》没有修订。

  记:有人说中篇小说很难把握好分寸,理想的中篇既应有好看的基质,又应有文学意蕴的叙说。好看的小说很多,有意蕴的小说也不难,难在二者兼于一身。你的中篇故事性非常强,你自己如何评价呢?

  葛:好看的基质是文字存在的家。好的小说,是作者找到了一个与他的个人气质和所要表达的内容相适应的语言形式,二是审美意义上建立独特的风格。而基质,则是在更原始的意义上,保证人作为历史性的人而存在的可能性。黑人作家莫里森说:“写作是为了作证。”鲁迅、索尔仁尼琴、伯尔、米沃什,还有库切……都是为历史作证的作家,也是忠实于人类苦难记忆的作家,因此,也是最受时代欢迎的作家。

  我想写作者可能从来没想过要评价自己的作品,只管写作,诚实是起点。我不是一个幻想未来的作者,只是不想放弃过去的错误、罪恶、缺陷,以及一切过往日子里的苦难。我会一直这样写下去,尽自己的能力去亲近普通人的命运。

  好作品定有来自民间的声音

  记:有论者认为,你的写作与赵树理一样都散发着“山药蛋”特有的气息。你如何看?

  葛:赵树理是一个高度,后来者无法逾越,也无法模仿。我们都出生在山西沁水。出生地是重要的,唯有生活才能涵养生命。无论一个作家具有何等非凡的想象力和虚构能力,出生并成长中经历的事实和经验对他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方言、乡亲、习俗,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山药蛋气息?西班牙诗人洛尔卡曾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我一向并将永远站在穷苦人一边,永远站在一无所有的人一边,站在连空洞无物的安宁都没有的人一边。”如果我与赵树理同是站在这样的一边,评论界用在荒年里养穷苦人命的山药蛋来冠名,我想我是喜欢的。

  其实很多写作者都存在有故乡情结,好的作品一定可以感同身受故事里人事的疼痛。好的作品,一定可以听见来自民间的声音,也只有民间是生动的。

  记:今年8月,根据你的小说《喊山》拍摄的同名电影登陆各大院线,收获好评。你认为电影达到了你心中的构想吗?

  葛:作为海归的80后导演杨子能倾情拍摄这样一部良心之作,他是成功的。他不知道北方的农村和农民,一要坚守作品的原样,二要考虑市场,他能够坚持拍摄下来也不容易。从我自己的作品出发,有些地方我是不喜欢的,小的细节不说,大的方面就有,岸山坪人要赶走哑巴红霞,但在太行山的乡间,只有对外来人的呵护,少有对外来人的驱逐。

  记:当代有很多打着“民间”旗号行走江湖的艺人、诗人。“民间”恰恰是你文学的底色,可否描述你心目中的“民间”?

  葛:我的民间可能已经老去。它的老去不像一场战争那样声势浩大,它在你视野中,在你转身之间它就老了。老去的乡亲眼睛里射出慌乱,慌乱中他们撂下一句话:“往昔等不得熟透就被娃娃糟害了。眼下你寻得见遭害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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