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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狄马加:写在天空和大地之间(图)
//www.workercn.cn2016-08-25来源: 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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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之韵

    2010年3月,在“光明的歌者”艾青百年诞辰纪念诗歌朗诵会上,吉狄马加的演讲隽永深情——

    “我爱戴并且由衷地敬仰艾青。从踏上诗歌的道路,我就一直是艾青的追随者,犹如在混沌中跟随一支火炬前进。”

    艾青诗歌中特有的苦难与爱的气质,渗透进吉狄马加的诗歌底色中,艾青诗歌主题中对光明的渴望、对历史的关切、对真理的敬仰、对自由的礼赞,也在吉狄马加的诗歌中被反复吟唱。

    钟情于精神,沉醉于使命,吉狄马加像艾青一样,手持火炬在诗歌王国中行走,他的诗歌不是朝向狭隘自我的窃窃私语,而是面向大众的黄钟大吕。

    “今天许多诗人太关注自己眼皮底下的事,但对人的生存状态和人类的命运却少有关注,这是我们必须改变的。”

    诗人对诗人的认同,也是自己诗歌的标记。吉狄马加只热爱“诗歌疆域里的雄狮”。2016年3月,他重新研读俄国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诗歌,并为其中的代表人物马雅可夫斯基写下400余行的长诗——《致马雅可夫斯基》。

    这个俄罗斯文学白银时代的伟大诗人继承了普希金的史诗传统,用如椽之笔见证了风起云涌的时代,掀起了一场席卷人们精神世界的抒情风暴。

    “你的纪念碑高大巍峨——谁也无法将它毁灭/因为它的钢筋,将根植于人类精神的底座”

    《致马雅可夫斯基》

    对马雅可夫斯基进行诗歌式的追认,正是对其诗歌价值的认同与呼唤。长诗中,吉狄马加一并罗列了很多名字,将他们归为同一阵营,巴勃罗。聂鲁达、巴列霍、阿蒂拉、奈兹瓦尔、希克梅特、布洛涅夫斯基……这个来自东方的现代诗人遥望星河,追忆这些远去的同行者。

    复苏一个大陆的命运与梦想,抒发恢弘壮阔、灼热的情感,将个人忧思与时代、历史、未来、世界连接在一起,正是吉狄马加的诗歌特质。他认为——

    “诗歌应该具有见证的意义。它是诗人对思想、灵魂乃至宇宙万物的感受,它有时就如同一束光,而这束光能刺穿时间和历史的厚度。”

    在吉狄马加看来,只有成为一个民族和时代的见证人,才能真正担当起这个民族和时代精神的诠释者。

    法国诗人雅克。达拉斯将此描述为“以高山上雄鹰的视力,明察平原上的现代变化”。在吉狄马加的诗中,充满了对暴力与武装侵略的激愤,对歧视、排斥的反抗,对和平的强烈渴望,对人类平等的信仰,“对包括岩石、河流、山脉、云彩、空气、水、火、土地等所有的生命都有灵魂的确信。”(委内瑞拉学者、诗人布利塞尼奥。格雷罗语)

    面对大时代、大事件,吉狄马加也从不失语。在他看来,诗歌的秘密在于“绝不回避现实,关注发展与未来”。永恒的主题和时代的命题相互碰撞,一首首具有精神高度、又能见证时代的经典之作孕育而生。

    2010年青海玉树发生地震后,吉狄马加第一时间赶赴灾区,他为藏族人民在面对苦难与离别时的独特信仰而深深感动。地震过去一个多月后的一天晚上,吉狄马加走到玉树的嘉那嘛呢石经城。那里由25亿块嘛呢石堆放而成,是目前全世界人工堆放石头数量最多的石堆,每一块嘛呢石上都刻有六字箴言和经文。

    吉狄马加一直记得那个夜晚——

    “天空群星灿烂,很远处好像有白塔在慢慢上升,群山好像慢慢变得透明,野外的牦牛都像水晶一样。这个时候,我告诉自己,要写一首《嘉那嘛呢石上的星空》献给青藏高原上的藏族人民,他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他们的爱和生命与这片土地紧紧相连。”

    诗人回到帐篷用两个小时写了初稿,第二天四点就起床,又用了三个小时把这首诗完成。吉狄马加最爱在黎明的时候写诗,“大概在黎明的时候所有生命都在苏醒,在那样一个时候我会听见诗歌在内心召唤,我能真切地感受到,我需要找到更好的语言,在没有瞬间遗忘的时候把它写下来。”

    2013年,长诗《我,雪豹……》问世,诗人叶延滨称它为吉狄马加的标志性作品。

    雪豹,一种濒危的猫科动物,它们离群索居,远离人迹,孤傲地生活在雪线附近,是世界上最高海拔的象征。三江源是目前全世界雪豹分布最集中的地方,有五六千只。野生动物学家乔治。夏勒长期在青海追寻和考察雪豹的生存状况,吉狄马加与他有过多次接触,非常崇敬他的付出。

    长诗也是对这位杰出动物学家的致敬。诗人借由雪豹的独白叩问存在的意义,表达了对自然的敬畏,对独立人格的坚守和对永恒的追问。

    与《嘉那嘛呢石上的星空》一样,《我,雪豹……》是长期酝酿、迅速写就的作品。400余行的长诗,真正进入写作阶段,只用了四天半的时间。吉狄马加将这首诗歌的成功归功于强大的精神背景。“只有思想武装起来了,我们才能用笔去触摸事物的本质。”

    对于诗坛上一些人为写诗而创作,沉湎于象牙塔里的遣词造句,偏执于技术形式的矫揉造作,吉狄马加并不赞同。他认为,诗歌永远不应失去对文化、社会、生存和人性的观照。相比那即逝的情绪、缥缈的玄思,他更看重厚重的思考、真诚的抒发。诗歌应超越一般性阅读和审美的范围,超越语言和修辞学方面固有的意义,作为一种精神象征引领人类从熙熙攘攘的世界走向一个更为高明的高地。它不应是“贵妇的宠物”,而应“写在天空和大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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