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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焕财:种在庄稼里的“白日梦”(组图)
//www.workercn.cn2017-09-13来源: 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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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梦也扎在张焕财心里。他希望拍出个“轰动世界”的片子,不再打工,安逸地生活。2005年夏天,他第一次花3000多元买了个掌中宝摄像机。为了拍到黄灿灿的麦子,张焕财刚从数码商店学会开关机和拉伸镜头,就一头扎进了秦岭。

  由于不懂摄影技巧,拍出的15分钟短片晃得厉害。数码商店的人好奇,这样的片子为什么还要刻成光盘,张焕财的回答是“想得奖”。谁知道人家直接说起了风凉话:“你要是能得奖,拉登早就抓住了。”

  可直到现在,张焕财依然激情不减当年。为了方便照顾生意,他一般把来访者约在铺子里。顾客在挑选雨鞋时,就会奇怪地发现一个土里土气的男人坐在板凳上,大谈犹太作家肖洛姆·阿莱汉姆和什么是好的空镜头。

  张焕财选择拍摄农民,是因为参与了中国民政部和欧盟驻华代表团联合发起的名为“村民影像计划”的培训项目。在这个项目中,报名者只需证明自己是农民,写明为什么希望加入即可。洋洋洒洒写下自己庞大的拍摄计划后,张焕财入选了。

  3天速成学习后,张焕财知道了拍摄距离不能小于1米、摄像机顶住身体可以稳定画质等基本常识,“原来以前自己都是瞎拍。”

  之后的纪录片中,张焕财呈现的镜头让城里人大吃一惊。

  他曾把镜头拉近,用整个画面呈现厚厚的双手和一穗穗的麦子,试图表现农民劳动的艰辛,他也曾记录下农村的美好。“我不是把劳苦冲淡了,是用现实的美美化它,就像浓雾一样,让外人看起来,农村的生活也不苦。”

  在他的记录片里,有一位农民从远处走来,肩上的玉米压着身子逐渐向一侧倾斜,好像他要用上整个身体才能承载住这份沉重。还有老两口走在前面,老太太随手摘下一朵野花,回头问张焕财:“你知道这个花的名字吗?”

  在张焕财看来,村民影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纪录片。与知识分子拍的、有距离感的片子不同,村民影像不是用标准尺子量出来的,它们更像田野中生长的庄稼和蔬菜,而摄像机就是村民手中的农具。

  在《我的村子2006》结尾处,张焕财甚至剪辑出12分钟的长镜头。一片漆黑之中,妻子埋怨张焕财拍片子不赚钱,她固执地重复“跳出这门”“朝北走”,然后“就解脱了”。这段场景被许多业内人士称赞为“充满诗意”。

  但拍摄过程中也会遇到各种麻烦。拍《西万公司》的时候,在“人市”端着家用摄像机过于招摇,张焕财只好花300元买了个手机尺寸的小摄像机,觅活和休息的时候,就把它顶在胸前拍摄。由于大部分情况都是凭感觉行事,最后拍出的镜头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只有声音不见嘴。

  “人市”拍摄的另一个困难是,民工们很少说话,他们把喜怒哀乐全挂在脸上。为了拍到民工间的对话,张焕财甚至在“人市”旁开了间饭馆,将打开的摄像机放置在角落里。但他做的面,只有想吃饱不管味道的人才能下咽。结果赔了一大笔钱,还是没得到理想的素材。

  几番尝试下来,张焕财的梦想变成了妻子口中的“白日梦”。“一天胡折腾呢!折腾也没有成绩。”张焕财也知道,农民种地叫正事儿,他把拍纪录片当正事儿,就把这两件事混淆了。

  偏偏张焕财的梦还不只纪录片这一件事。上世纪90年代,张焕财的写作热情高涨,最多的一年他大约投了80次稿,信封都是成摞地买。

  为了搜集写作素材,张焕财去新疆摘过棉花,也曾在一天内把50多袋60斤重的沙袋从1楼背到4楼。因为在文章中真实记录了本村闹社火时的冲突,有人以挑拨村民关系为由,还匿名约他在村中心进行决斗。有评论者认为,正是这种以反映原汁原味生活为目标的写作风格,让人嗅到了一种源于现实生活的“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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