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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廷佑:一泓诗酒书风流
//www.workercn.cn2017-02-07来源: 中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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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深处的悠悠过往

  “我出生在蜜桃之乡的深州,这里也是酒乡,衡水老白干享誉省内外,是当地老白姓的当家酒。可以说,我在酒乡中出生,酒香中成长。爷爷、父兄皆善饮,几乎每晚必酒。熏陶之下,亦知深浅;一如我与诗词书法之情缘。”在廷佑先生的深情追忆里,往事历历,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农村家庭,我们这一枝,祖传下来的先祖是曾祖父,五世单传,气若游丝,到我祖父辈这儿,弟兄八个,似有烈火烹油之盛,然只得父亲一个男孩,那些爷爷们,要么是没有孩子,要么就是女儿。三爷爷是个读书人,天资很高,据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可惜天不假年,19岁就早逝了,订了亲,未及娶,没有后人。留存至今的一柜子线装书,有全本的《本草纲目》、《聊斋志异》、《红楼梦》、《史记》、《唐诗宋词元曲古诗词鉴赏》、《诗经》、《楚辞》等,甚为驳杂,翻开来,蝇头小楷写着陈金镜三字,就是三爷爷的名字,这是三爷爷留给大家的唯一念想,也是我接触古文诗词的肇始。

  我的父亲出生于1911年的民国元年,正是新旧思想冲撞激烈之时,私塾扫掉了,全县只有一所高等小学。作为陈家八兄弟的掌上明珠,父亲自然是从小就受到整个家庭的宠爱,供他念书,教他识字。父亲在念书的时候很用功,成绩很好,有名的“铁第一”,即每次考试,不管大考小考,铁定的第一。父亲13岁,高等小学毕业,送至安平丝网店做学徒,从此父亲就走上了丝网店职员的道路。为了谋生,父亲辗转多地,去过天津、太原,后在开封的大南门内封吉府街12号开了一家专做帽子、领带的手工小作坊,才算安定下来。

  随着父亲的父亲及叔伯婶娘们的年岁渐大,步入老境,一生病就没人管了,竟至于连吃水都成了问题。父亲的父亲便命令父亲回来,迫于威严,父亲和母亲就搭载人家拉货的马车回了老家,从开封到深州,路上走了一个来月。出发前买的鸡蛋,没走到家就臭了。临去,很多东西都存在开封,想着有有朝一日再回来,结果,都风流云散了。那是1949年春天,全国解放前夕。

  母亲是父亲在前妻病逝后续娶的,小父亲14岁。我们四兄弟中,大哥二哥是我的异母兄弟,大哥五、六岁,二哥二、三岁的时候,他们的娘亲就病逝了。而后,又过了几年,家境稍稍好转之时,父亲续娶了母亲。母亲亦是深县人,离父亲的村子约五六里地。在我舅姨姐弟三人中,母亲行二,舅舅最小。也是从小就没了娘的孩子,姐弟仨异常团结。打从我记事起,但凡我家有任何难事,都是去找舅舅。舅舅对我家的恩情,我永记心头。从小失去母亲、吃尽了没娘的苦的母亲养成了极其善良而富同情心的秉性,最见不得人可怜,爱掉眼泪。

  因家境不好,成亲不多日,父亲母亲就想把大哥二哥托付给年迈的爷爷奶奶,想回开封开工挣钱。头天要走时,大哥陈廷佐抱着车辕不放,死活要跟着走,哭天抹泪,涕泗号啕,结果楞是没走成。第二天再走时,情况依然如故。看着大哥被泪水冲洗的小脸,母亲再也忍不住,一把揽过大哥对父亲说,“就算条件再不允许,我们总可以带上一个吧?”父亲默然。就这样,10岁的大哥跟着母亲去了开封,由母亲照顾,一手带大。留守在老家的二哥后来就跟了膝下无子的四爷爷、四奶奶了,虽没明言,实为过继,二哥最后为二老养老送终。此乃后话。

  母亲对大哥二哥也很好,我到十几岁才知道我跟他们不是一个妈。那是某年的上坟祭祖。小时候跟着大人上坟,磕几个头、放串炮就跑了,也不注意这个。大了以后,当父亲叫我和大哥二哥三哥一块儿给“娘”磕头,说这坟里有个娘时,我才恍然知道,我和三哥跟大哥二哥不是一个娘。

  跟着母亲一起长大的大哥念书很出息,是国家第一批矿业干部学院的首批学员,学院在正定,应该跟国家前总理温家宝是一个系统。毕业之后他分配到地质勘探队,主要活动区域在山西的中条山,阳泉平定一带。遗憾的是,跟着四爷爷、四奶奶长大的二哥,没有念什么书,但他天资聪颖,象棋下得特别好,还会武功,双手支撑身体可以在地上打转,我们老家叫这个功夫为“扇车轴”。他和大哥还会敲架子鼓,至今他们还是村鼓队的总教练,什么小斗牛、大斗牛、溜街鼓、上天梯,好多曲牌花样他们都会。大哥会吹口琴,父亲会拉京胡,唱京剧,我小时候对口琴、笛子、胡琴都痴迷过,都是受了他们的影响。

  父亲跟我的年龄差距比较大,父亲生我的时候,已经43岁了,我对他的早期活动一概不了解,关于父亲的一些事情,多半是大哥告诉我的。听大哥说,父亲是一个尽责而自律的人,父亲在开封做小生意的时候,要经常陪客户去大烟馆抽鸦片,就跟现在陪客人去卡拉OK、去桑拿似的,要服务好主顾。但是我父亲从没有沾染上任何不良习惯。跟着双亲在开封生活的大哥,在父亲走后说了这么句话,我印象非常深。他说,“我们父亲这一辈子经历的苦难,是我们这几个儿子谁也没有经受过的。”

  想想也是,父亲成年、壮年的时候,家庭的重负有多少?除了自己的父母,还有大爷大妈、叔叔婶婶,一大堆。家里老头老太太十来个,除了四爷爷、四奶奶外,全都是我父母亲养老送终的。有什么办法呢,陈氏八兄弟,就我父亲一个男孩儿,我们弟兄四个又小。

  上有群老,下有群小,父亲面对的不仅仅是奉养,还有一堆人的送终。难怪母亲有时会噙着泪对父亲说:“自我嫁到你们陈家来,来了就出殡,一天到晚的出殡!”父亲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局面,母亲要和父亲一起共同承担啊!即便这样,印象中,家里的衡水老白干时有所见,父亲总喜欢在晚饭时,拿出一个小铜壶,喝上一口半口,或许是在老白干独特的悠悠酒香中,他的困苦才能略减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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