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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凤军:人与木头的共同蜕变(图)
//www.workercn.cn2016-07-26来源: 北京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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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提琴,琴面上没有一个角度是垂直的,完全靠人工一下一下打磨而成。差一毫米,音质就完全不同。一块木头可以被千万种方式切割打磨,在匠人手里却只有一种方式能蜕变成一把完美的提琴。

  “嚓、嚓、嚓……”刻刀与木片摩擦的声音汇聚在一起,竟然也能让人震撼。打开平谷区“华东乐器”的小提琴体验馆大门,这样的声音就不绝于耳。走进去看,这里的每个工人,都身怀高超技艺:有人琴头做得好,有人指板做得好,还有人整琴做得好。

  这个整琴做得好的人就是陈凤军,体验馆的馆长。34岁的他一脸腼腆,身着灰色工装,脚下一片木屑,看上去和普通工人没什么两样。

  但他却是工厂的“老人”,在这里16年,从学徒工开始“磨木头”,最终成为制琴工匠,在国际制琴大赛中屡次获奖。陈凤军自勉时说,一块木头要被打磨几千次才能成为提琴,但价值也跟着翻了同样的倍数。“人和木头,从这个角度来讲,没什么两样。”

  1.酒杯辉映里挤出的人生转折

  昏黄的老灯下,陈凤军记不得过年的酒席上大人们都说了什么,无非一个个满口酒气,表达对来年的祝愿。

  只有他是清醒的。此前18年的生活,仿佛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被拥着往前走,方向、目的都不知道。“我当时觉得,此后的人生该变一变了。”陈凤军说。

  “我想去北京,学做小提琴。”

  在这句话说出之前,陈凤军还是个安徽亳州的农村小伙。他出生的三关镇陈小庙村,还是个地地道道的贫困村。全村50户人家,基本靠种麦子、玉米、红薯为生。父母务农,陈凤军下面是两个妹妹,一家五口人耕种10亩地,入不敷出。

  和大多数农村小孩一样,陈凤军基本没穿过新衣服,衣裳都是亲戚邻里穿剩下的。18岁时,陈凤军身高1米75,但体重100斤都不到,想去工厂当劳力,连大门都没让进。

  1999年,生活的疾苦迫使陈凤军读完初中就回家务农。他在家里种了一亩地蔬菜。“我爱吃菜,你们体会不到得爱吃。大白菜怎么吃都不腻。以前家里没咋吃过蔬菜没钱买,顿顿玉米粥煮红薯,馒头蘸黄豆酱。如今自家有了菜地,每次菜贩扒下来的菜叶子,我都要捡回来。”陈凤军说。本想靠务农扛起担子,谁想一年的菜也没卖出多少钱。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家徒四壁的情景,让这个刚刚成年的小伙子整日愁眉苦脸。“我能干啥呢?去哪里能给家里赚点钱呢?”

  南方的春节是一年里最热闹的日子。外出打工的人们纷纷回家,带着在他乡打拼一年的收获,走街串巷到亲朋好友家中讲述着外面的世界。陈凤军的姨夫陈宝清这日的到来,仿佛打开了一面通往外界的窗。

  “跟我去北京吧,做小提琴,手艺活儿,计件算工钱。你看我这几年干得多好,你姨也在那厂子,还能有个照应。”姨夫坐在炕头,说完一仰脖,闷了一口白酒。

  陈凤军没来得及考虑,父亲就一口回绝了:“他和你比不了,你会些木工,他啥都不会,去那么远的地方站不住脚会吃亏的。”

  此时的陈凤军,还没见过小提琴,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上初中时在集市看到一个老人吹笛子的场景。他不懂音乐,但在青山绿水间回荡的悠扬的乐曲却让他陶醉其中。“那时候2元钱一把笛子,却也是我一周的生活费。”陈凤军站在老人对面,听了良久后,终于攥了攥口袋,失落地离开了。

  大人们的酒杯还在投举之间循环,没人注意到陈凤军的心早就飞出了这小屋。夹了几口爱吃的菜饭,一直闷头吃饭的陈凤军抬起头,清了清嗓子,端正地坐了起来:

  “姨夫,我想跟您去北京,学做小提琴。”在大人们的觥筹交错间,这句话那么艰难地挤了出来。

  “你连小提琴是个啥都没见过,去啥去?听说镇上的雨伞厂招人呢,别去那么远的地方。”父亲说完,转脸又接着倒酒。

  可一向腼腆的陈凤军对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个选择异常坚定。在姨夫的劝说下,父母终于同意他出去闯闯。千禧年的正月初九,陈凤军和镇里的几个青年一起,坐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他的行李很简单,一床被褥,还有缝在衣服里父亲借来的500元钱。

  火车启程了,眼泪从南方飘过北方,“有不舍,有担心,但至少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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