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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实,著名作家,曾任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陕西省作家协会名誉主席。代表作有长篇小说《白鹿原》、短篇小说集《乡村》等。图为2008年,陈忠实参加“寻访半坡人的邻居”文化活动。尚洪涛摄(新华社发)
陈忠实的追思堂设在陕西省作家协会高桂滋公馆内。遗像上,陈忠实身穿天蓝色的衬衫,笑着看向远方。
“4月28日一早,陈忠实的女儿陈黎力打来电话,说她爸看起来情况不好,要我找一张照片。找来找去,照片虽多,但合乎要求的,还是作家王蓬当年在陕北红碱淖给陈忠实照的那张。”邢小利说。他是《陈忠实传》的作者,也是与陈忠实共事28年的陕西省作协同事。
追思堂里,照片下的案几上只摆放了一本《白鹿原》,大红皮精装的第一版。
谁也逃脱不了时代的影响
4月29日陈忠实去世后,陕西省作协大院里来吊唁的人就没断过。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有的低声谈论这位作家的过往种种,有的高声辩论《白鹿原》的主题灵魂,穿梭其中,听到最多的一句是“那个时代”。
“那时候,农家子弟想跳出农门,只有招工、参军、高考三条路。当所有的路都走不通了,就只能寄希望于通过文学寻求人生的出路,这是很现实的。”邢小利说。
陈忠实的第一个文学引路人是赵树理。当他学到课本中的《田寡妇看瓜》时,心里惊讶,这些农村里司空见惯的人和事还能写进文章。他觉得自己也能写这样的故事。
“陈忠实在‘文革’时已经很出名了。他的第一个短篇小说《接班以后》在1973年出版后让不少人认识了他。西安电影厂花费了30万元拍成电影,这在当时是一笔巨款。1975年,小说又被改编成连环画,首印25万册。”邢小利说,“陈忠实后来一直不怎么提这段故事。”
接下来的两年,陈忠实又发表了短篇小说《高家兄弟》和《公社书记》。
“从书名就可以看出来,当时的陈忠实对文学还没有太多认识。”邢小利说,“这些作品的主题都是按当时的要求跟着潮流走的,连陈忠实自己都说,事后简直不敢再看。”
邢小利对一个细节印象深刻:2012年9月11日,他和作家雷电陪同陈忠实去北京,坐在火车上闲聊时扯到了“文革”。陈忠实突然很激动:“那个时代就是那个样子,当时谁都不觉得那是不正常。我现在也想不通怎么能写出那样的文章。”
“谁也逃脱不了时代的影响,那个时候的陈忠实还跳不出时代的局限。”站在省作协的小院子里,看着人来人往,前来吊唁的徐剑铭说。这个剑铭就是陈忠实《有剑铭为友》中的剑铭,是上世纪70年代西安一位活跃的工人业余作家,小陈忠实两岁。
在1973年7月出版的《陕西文艺》创刊号中,路遥的《优胜红旗》、陈忠实的《水库情深》、徐剑铭的《不熄的火种》分列小说、散文、诗歌三大板块头题。
陈忠实发行的各种文集里基本不收录“文革”前和“文革”时期的作品。2011年,白鹿书院把陈忠实所有铅字见报的作品集结成册,作为供研究用的内部刊物,这套《陈忠实集外集》对研究“文革”前后的文学有着重要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