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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振彬:沉默的“书医”(组图)
//www.workercn.cn2015-04-21来源: 北京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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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敦煌遗书》工作照

朱振彬与老师张士达先生合影

    1.“国手”最后的学生

  古籍修复这门手艺,一直依靠师徒相承而延续,朱振彬很幸运,他是“国手”张士达最后的弟子。

  1980年冬,刚刚高中毕业的朱振彬因为国家图书馆的一项政策:馆员子弟可优先来馆就业,来到了国家图书馆,随即被分配了一项学习任务,跟随古籍修复大家、当时已80高龄的张士达学习古籍修复。那是一段“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的奢侈时光。

  朱振彬和两位师兄弟跟着师傅,被安顿在珠市口附近的香厂路国务院第六招待所。一个大开间儿,中间摆一道屏风,外面几张桌子就是学习的“教室”,里面并排摆着四张单人床,就是师徒几人的住处。之所以选在这个条件并不算好的地方,是因为这里也是《中国古籍善本书目》的编辑部所在地。编纂《中国古籍善本书目》是周恩来总理的遗愿,因着这部书,当时国内著名的版本学家齐聚一堂,冀淑英、李致忠、丁瑜、魏隐如等师傅的老友,常常过来串门谈古论今。朱振彬也就有幸听得许多趣闻。比如,鲁迅、郑振铎等那些对朱振彬来说只存在于书本里的人物,原来都是常常请师傅修书,甚或向师傅讨教修书秘籍的老客户、老朋友。因为年纪太小,朱振彬并未留心记下太多师傅谈古论今的细节,可有一件事,让他意识到了这次学习机会的珍贵。

  师傅常会在闲谈中提到一位老友、藏书大家周叔弢。弢翁是极少数既懂藏书,又了解重视古籍修复和保护的先生。正是他,在1959年时以人大代表的身份,与著名版本目录学家、古文献研究专家徐森玉联名建议国家设立古籍装帧技术培训班。1962年,培训班分别在当时的中国书店和北京图书馆设立,师傅张士达就是北京图书馆培训班的老师之一。此后近20年,国家再无培训古籍修复人才之举,到1980年时,这一行已然出现青黄不接,师傅只好再次出山,朱振彬也才得以成为他最后的弟子。

  朱振彬的学习两年为期。“补天之手、贯虱之睛、灵慧虚和、心细如发”这是明代周嘉胄《装潢志》所说的古籍修复师需要具备的本领,也是师傅张士达对朱振彬的要求。

  最先学的是识别纸张。“常用的修复用纸就有十几种,师傅拿来很多让我们一个一个认,一开始脑子全乱了。”即便识得纸张,若想为每一册古籍配到合适的纸张也不容易。张士达修书特别讲究配纸——颜色、薄厚,甚至纸张纤维的纹理走向都要尽量与古籍一致。古籍善本用纸,都是传统手工造纸术的产品。造纸师傅们每次抄纸的时候手劲儿不同,纸张的薄厚就会不同,这造成即便是同一册古籍,每一叶纸都会不一样。再加上存放时间历经几百年,纸张渐渐氧化,同一册书,通常中间的纸张颜色浅,前后两端容易接触外界的纸张颜色较深。深浅之间的微妙渐变,亦需要仔细观察、搭配才能在修补残破之处时补得天衣无缝。有时候,光是配纸就得耗费好几天的时间。细心,成为朱振彬从师傅那里学到的第一个要诀。

  18岁小伙子跟着80岁老爷爷学修书,可想而知“最难的就是坐不住”。朱振彬要学的第二个要诀是耐心。开始学艺的时候,师傅让大家每人修一册书,出于安全也出于由浅入深的考虑,让徒弟们修补的并无善本,只是些清代晚期和民国初年的线装本。以至于朱振彬现在已经完全忆不起来上手修补的第一册古籍是什么。记忆中无比清晰的是,古籍最初留给他的印象,绝不是华美精致和文化气韵,相反,虫蛀的小眼儿一叶纸上就几百个,看起来就跟筛子眼儿似的麻约约。“北方蠹虫直上直下钻,一册书只要第一叶有虫眼,后面也就都有,且所有的虫眼都在同一个位置。南方蠹虫喜欢‘打隧道’,在书里面横着钻、斜着钻,虫眼在每一叶的分布也就不太有规律。”朱振彬总结。每个虫眼直径也就一两毫米,每一个都要修补。实在修得闹心了,就只能放一放,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回来接着修。也记不清用了多少天,朱振彬终于修完第一册书。看着原来糟朽不堪甚至可以说破破烂烂的书,在自己手中恢复光彩,变得干净、平整、页面完好,成就感油然而生,继续坐下来修书变得没那么难了。“后来等入进去了,就像打坐一样,让我走也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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