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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鹏:澄怀观道 翰墨仁心
//www.workercn.cn2016-06-16来源: 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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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居

  新中国成立之初,沈鹏和妹妹先后分配到北京工作。沈鹏常常去北医看望在此工作的妹妹,也正是在那间六人的女生宿舍里,他与天津医科大学毕业的殷秀珍相识。

  几年后,殷秀珍嫁给了沈鹏。

  那个时候,沈鹏习读练字非常刻苦,只盼能有一间属于自己的“书斋”,享受一下“红袖添香伴君书”的福分。可是,他们那间藏于胡同深处的小平房只有区区9平方米。

  一张不到半平方米的书桌,白天是家人的餐桌、孩子的课桌,只有熬到深夜妻女熟睡时,才能属于一位书法工作者。沈鹏要细心地将桌上的大件搬到床脚下,把小件堆到桌子的另一端,长久下来,他养成了写横幅的习惯。

  后来,有知己提醒沈鹏,作为书法家不能只擅长一种格局。于是,他就试着跪到床上利用桌子的竖面写竖幅。

  “文革”时,为了查抄一份“黑材料”,沈鹏的“多功能室”和“多功能桌”被翻了个底儿朝天,妻子悄然落泪。

  有难勿扰家人,无难自书天下。望着家人黯然神伤,沈鹏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书房。

  后来,沈鹏声名鹊起,而一间“专用”的书房也成为现实。躺在小床上,望着窗外皎洁月光,“介居”二字浮现在沈鹏的脑海之中。

  “介”,人介于天地之间,也可为止息之地。沈鹏说:“这总比只有立锥之地时好多了。‘介福’,洪福也,无边无沿的福气也不错。‘介’也能通‘芥’,极言其小。”

  昔日的“介居”,至今仍保留着,夫人殷秀珍在那里住的时间多一些,而来拜访沈鹏的人也还是要先到“介居”来的,由她接待。

  “介居”靠窗的一面种着花草,对面墙边是一张单人床,东西两面齐墙摆满了书柜,美学、文学、历史、书法、碑帖、印谱等书籍,从柜顶堆至棚顶。中间有一张写字台,已跟随这对夫妇多年,漆皮斑驳。

  就是在这间斗室之中,沈鹏用心做笔、以血为墨,书写着气象万千的世界。用他的话说,“介居”的“单位面积产量”颇高。

  到沈鹏家采访,窗外虽然还是夕阳无限,可小小“介居”却已是到了掌灯时分。几人落座后,沈夫人只能立在书房的门口了。

  按情理讲,一位书法家本该宾朋众多,请至家中小坐,既省时又省力,但是,那些年沈鹏却有些难于启齿。

  一次,几位日本朋友还没走,韩国朋友就来了,他们从楼梯上就开始排队,侧身挤出来一个人才能再进去一个人。一位日本友人对沈夫人打趣道:“我们不是来做客的,好像在排队参观博物馆。”

  如今,沈鹏早已有了新的书房,但仍名为“介居”。先生好静,时常住在新居闭门写作。

  乡情

  久雨初晴色色新,山光峦表逐层分。

  路回忽听风雷吼,百丈飞流大写人。

  这是先生的一首精彩诗作。然而,“人”,字虽好写,做好却难。不久前,沈鹏整理出多年收藏的六千余册图书,还有他的自书作品和名人书画,分别捐给了故乡、母校等地。

  “这比留在自己身边要好。”沈鹏的话朴实无华,毫无炫耀之意,只是旁人很难想象他为此付出的心血。

  彼时,坐在我面前的这位老人,思绪萦绕,他仿佛又驻足于60多年前离别的江阴南菁中学。“南菁中学120年校庆时,我回去看了看。建校120年的中学,在全国也不多见。”

  1948年秋,17岁的沈鹏从南菁中学毕业,赴南昌读大学。母校的那座灰砖二层校舍,成为其记忆中一幅永久的画面——

  “我们并不认识,一个男生把一本牛皮纸包着的毛边纸装订的小册子悄悄地塞进我的口袋。我的心怦怦直跳,赶紧走到学校旁没有人的小山坡上,打开一看,是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论》。就这样,我陆续读了《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艾青的诗、赵树理的小说等一些进步书籍。这些书为我展开了一片新天地。”

  早在高中,沈鹏便和同学顾明远等创办了进步刊物《曙光》,还出了单行本,封面曾用过李桦的木刻《怒吼吧,中国》。他们发起成立的进步社团“曙光文艺社”,在南菁中学校史中有着记录,也得到了肯定。

  1949年,沈鹏只身来到北京,以同等学力(大学)考入新华社训练班。此前,他就已涉猎马列著作,这在入学考试的关键时候发挥了重要作用。

  训练班期间,沈鹏得以聆听范长江、赵超构、吴冷西、萨空了、陈翰伯等前辈的教诲,获益匪浅。毕业后,20岁的他被借调去参与人民美术出版社的筹建。

  “让沈鹏留在我们身边吧!”当年,人民美术出版社首任社长萨空了的这句话影响了这个年轻人大半辈子的走向。

  在人美社,沈鹏入了党,担任团委书记、新闻出版总署团委委员……秘书工作、社会工作、更多的是编辑工作,沈鹏就像一个陀螺,再也没有停下来。

  直至从人美社副总编辑的岗位上退下来时,经沈鹏审读、编辑出版的各种美术类图书达800多部。但是,档案上留下了他的笔迹,版权页上却没有他的名字。

  20世纪50年代初,沈鹏负责人美社总编室的工作,文件要他起草,稿件要他审读。他坚持用毛笔一丝不苟地书写。“我之所以用毛笔写,是想使工作做得更认真、更完美。”不久,他就读到了郭沫若的一次谈话,说练毛笔字可以培养细致与耐心,进而以此种精神待人。

  “文革”前,沈鹏经常要写材料、开会、办学习班,许多时间就这样流失了。而有些细心的老同志发现,学习班上,许多人都在打盹,沈鹏却不停地用手指在腿上画字。

  20世纪80年代后期,人民美术出版社联合其他几家出版社,共同出版了60卷本大型画册——《中国美术全集》,其中,沈鹏担纲了起草计划等重要工作。

  如今,当人们翻阅沈鹏主编的《宋元书法卷》时,仍对他当年工作的激情与严谨满怀敬意。

  时隔39年,沈鹏重新踏上了故土。面对家乡的日新月异,他感慨不已,写下了古风长诗《返里吟》——

  …………

  乡音虽稔熟,全非旧城漕。

  蓬蒿废墟地,层楼接云涛。

  企业星棋布,汽笛长鸣号。

  又闻弦歌发,泮滨传风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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