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内容_页头
 
当前位置:中工网人物频道时代先锋-正文
张生荣:强渡大渡河的冲锋号手(图)
//www.workercn.cn2014-03-30来源: 湖南日报
分享到:更多

在省军区东湖干休所,张生荣老两口安享着晚年的幸福生活。 本报记者 刘银艳 摄

    人物小档案

    张生荣,江西于都人,1919年7月出生,1931年10月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6年4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正师职。历任勤务员、司号员、班长、副指导员、连长、股长、华北补训兵团副营长、营长、团副参谋长、团参谋长、165医院副院长兼物资保证处处长、浏阳县兵役局长、岳阳县人武部长和吉首军分区后勤部长等职。曾荣获三级八一勋章、三级独立自由勋章和解放勋章各一枚,被授予二级红星功勋荣誉章。1955年被授予少校军衔,1958年晋升为中校军衔,1965年8月离休。

    在记者采访的老红军中,94岁的张生荣是最年轻的一个,但又是最有故事的一个,他的故事全被他一笔一画记在笔记本里,厚厚3大本。从9岁到94岁,他的革命生涯跨度,够长。

    二万五千里长征路,没有少走一里

    “十月里来秋风凉,中央红军远征忙;星夜渡过于都河,古陂新田打胜仗。”陆定一的长征组诗第一首,是红军夜渡于都河踏上漫漫长征路的真实写照。而3月23日,老红军张生荣接受本报记者采访,再念起这首诗时,却有着无尽的怀念,那里是他3次报名参加红军,最终达成心愿的家乡。

    “我是于都县平安村人,父亲是村苏维埃主席,当时村里成立了赤卫队、少先队和儿童团,我9岁就参加了儿童团。”张老说,在儿童团,他当过班长和排长,背上自己做的小木枪,在村周围的路口站岗放哨、查路条。“当时在江西,有革命苏区,也布满了敌人的土围子和反动武装,斗争形势很复杂。”

    “红军经过村里时,儿童团员们要列队欢迎,唱红军歌:当兵就要当红军,处处工农来欢迎;官长士兵都一样,没有人来压迫人。”唱着唱着,张生荣也萌生了要当红军的想法。在父亲主持召开参军动员大会时,他也跑去报名,母亲心疼他体弱多病,不同意,可等到张生荣第三次报名时,母亲哭着开了口:“你实在要去,就去一次吧。”

    “1931年10月,正好村里的同学张复清在中央红军独立第3师8团团部当文书,他把我带到了8团团部,让我当了团长的勤务兵。”

    “二万五千里长征,说具体点是中央红军的基本行程,我可以说是扎扎实实走完了全程,没少走一里。”张老告诉记者,长征期间,先后有4支红军部队进行战略转移,由于起始的时间、地点不同,行程也大不一样,只有中央红军(后改称红一方面军)1934年10月由江西瑞金等地出发,1935年10月到达陕西的吴起镇,行程达二万五千里。

    1934年8月间,已调到红22师教导队任司号员的张生荣和战友们接到一个任务,掩护在广东从事地下工作的何长工返回瑞金,他们负责的那一段往返80多公里,这一趟跑下来,年少的张生荣脚肿得跟萝卜似的,下地都要人搀扶,休息了3天才消肿。“没过多久,部队首长对大家说,部队要出发,要打到白区去。实际上从此就开始了长征,那一年我15岁。”

    张生荣跟着部队从江西会昌青塘村向广东边境进发,后又突破湘江封锁线,日夜行军打仗,疲劳得要命。“有时候好不容易休息一小时吃饭待命,米刚下锅,敌人又来了,只好每人盛一碗半生不熟的米汤边走边喝。”张生荣说。

    “红军不怕远征难,说起那时,真的是千难万难,没有一点毅力,我是走不完二万五千里的。”张生荣回忆道,长征期间,体弱的他几次突然生病,差点掉队,都是憋着一口气赶上了队伍。

    1935年4月,部队过金沙江前夕,张生荣得了一种奇怪的头痛病,吃什么药也止不住疼。那时部队都是急行军,张生荣咬牙跟着队伍,疼得实在忍不住了,就在路边找个树荫睡一下,稍有好转就快步追赶部队。可即便这样,他离队伍也越来越远了,非常焦急。这时他碰到了红一师某营的一个号兵,两个人结伴跟着红二师渡过了金沙江,又坚持走了一整天,快黄昏时,他们遇到一个卖杂货的小铺子,那个号兵问老板还要不要帮工,老板说要,号兵就决定不走了。“他问我还走不走,我说我走,我要赶部队。”张生荣说,他摸黑继续前进,也不知道害怕,第二天下午4点多,终于追上了队伍。

    “当年红军强渡大渡河,就是我们吹的冲锋号”

    “我当过勤务兵,野战医院的服务员,后来才被介绍到独立三师司令部司号排学吹号,长征时,我就是一名司号员了。”说起吹号,这位从司号员一直做到司号长、司号连长的老人,至今仍然清晰记得每一种号谱的音律。

    譬如“嘀嗒嗒嘀嘀嘀-嘀嗒嗒嘀嘀嘀”,这是冲锋号:“嗒哩嗒嗒嗒嗒嗒哩-嗒哩嗒嗒嗒嗒嗒嗒”,这是前进号,还有起床号、休息号、吃饭号、疏散号、紧急集合号……号令多达上百种,“驻扎在一个村里,没有司号员吹吹号,就显得这个队伍很不生动不活跃;行军作战时,司号员又是指挥员的左右手。”

    “当年红军强渡大渡河,就是我们吹的冲锋号。”回想当司号员的经历,这是让张老最引以为荣的事。

    1935年5月,红一方面军渡过金沙江,北上抵达石棉县安顺场大渡河渡口。蒋介石欲凭借大渡河天险,歼灭红军于大渡河南岸,红军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占领北岸渡口。“5月25日,占领了安顺场的红军先遣队红一师红一团,组织18名勇士强渡大渡河,站在南岸河边,我和全师的号手一起吹响了冲锋号。”

    张生荣还记得,当时红军只找到了一艘小船,勇士们便分两批过的河,“十八勇士,每人佩一把大刀,背一把冲锋枪、一支短枪,还带了五六个手榴弹,在我们吹响冲锋号的一刹那,岸上轻、重武器同时开火,掩护十八勇士渡河。在嘹亮的军号声中,勇士们迎着川军的枪弹炮火,冒死向北岸突击。”

    川军对红军突击队员展开反扑,战斗危急时,在南岸配合作战的刘伯承急令炮火掩护,4发炮弹全部打到反扑的队伍当中,川军大乱,红军突击队员拼死冲锋,川军溃不成军,四处逃散。十八勇士击溃敌人一个营,占领了北岸渡口。后来突击队员又找来了几艘小船接送南岸的队伍,强渡大渡河成功。

    1943年4月,已在晋察冀军区司令部当司号长的张生荣,在晋察冀抗大二分校学了一年的军事后,组织上准备安排他去一分区政治部任指导员,可张生荣想上战场去打仗。要打仗就只能当副排长,张生荣想得开,“副排长就副排长,我不图官,不图名,当了那么多年号兵,还是想跟敌人真刀真枪干一场。”于是,他成了晋察冀一分区20团3连1排的副排长。

    “他这辈子做了不少的傻事,不当指导员去当副排长,后来又放着警备股长不当,去当通讯副股长,等到解放后他任浏阳兵役局长时,还只是个团级,比起跟他一起参加革命的老红军,落后了一截。”张老的老伴赵贺勋告诉记者。

    全体司号员为白求恩大夫吹响了哀调

    1937年8月,张生荣所在的红一师改编为115师独立团,东渡黄河奔赴抗日前线。随后部队乘火车北上,火车开到太原郊区车站时,成群结队的群众和学生列队欢迎,挑来很多花生、红枣一个劲地往车厢里倒。“我们感受到了全国人民保家卫国的激情,火车开动时,团长杨成武命令我吹响前进号,战士们唱起前进歌曲,心中升腾起誓死捍卫祖国的决心。”

    在火热的抗日前线,115师独立团为配合平型关战役,阻击了敌人援军三天三夜。平型关大捷后,他们又在灵广线一带活动,经常打击和阻击敌人,部队也得到了壮大,为以后成立军分区奠定了良好的基础。1938年1月,晋察冀军区成立,张生荣成了一分区司令部司号长兼司号连长。在这里,他见到了把中国人民的抗日事业当作自己的事业的白求恩大夫。

    张生荣记得,1938年底,白求恩来到晋察冀一分区,帮助部队提高医疗水平,在司令部为他准备的欢迎会上,他首先装老人,衰弱得腰都直不起来,随即又把背挺直了精神抖擞地对大家说,“我才40几岁,是个正当年的外国人。”他的乐观与幽默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乐了。

    张生荣说,白求恩是加拿大的共产党员,是伟大的反法西斯国际主义战士,他在1937年率领一支由加拿大人和美国人组成的医疗队来到延安,就向毛主席提出到晋察冀军区的抗日最前线。“在晋察冀,他工作了两年,他的医疗技术高超,战士们都说,有了白求恩大夫,打鬼子负伤也不怕。”

    可不幸总是来得那么突然,1939年11月12日,白求恩大夫在医治伤员时因手术感染败血症在河北唐县去世。17日,晋察冀军区党政军领导和驻地群众为白求恩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上级命令我带着一分区司令部司号连的全体司号员去参加葬礼,我们是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去的。在葬礼上,全体司号员吹响了哀调,大家都沉浸在无限的哀思中。”

    只有经历了战争的洗礼,才会更加珍惜今天的和平与幸福。离休后的张老,经常发挥余热,到工厂、学校、机关作报告,讲长征精神,讲革命传统,讲白求恩大夫的事迹。(本报记者 刘银艳 通讯员 袁建凡 刘骄男)

[保存]     [全文浏览]     [ ]     [打印]     [关闭]     [我要留言]     [推荐朋友]     [返回首页]
详细内容_右侧栏目
详细内容_页尾

中 工 网 版 权 所 有 ,未 经 书 面 授 权 禁 止 使 用
Copyright © 2008-2011 by www.workercn.cn. all rights reserved
浏览本网主页,建议将电脑显示屏的分辨率调为1024*7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