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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卫班长左飞:是她给了我新生
//www.workercn.cn2014-07-29来源: 武汉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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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驾车作业的陈锁珍。 记者何晓刚 摄

  昨天中午,环卫工左飞在报摊上买了一份《武汉晚报》,当看到头版《环卫工陈锁珍街头“捡回”15段人生》的通栏标题时,他感慨万分。 “苦涩、温暖、庆幸……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她的出现给了我新生。”左飞说。

  出狱后,他被整个世界拒绝

  【他急切想过上正常生活,面试十几次却一一被拒,最后怀着一丝渴望睡卧街头。】

  左飞早已过了而立之年,但是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再过两天他就要正式当上清扫班长了。

  黝黑的皮肤,配上一身鲜亮的橙色工作服,左飞低着头抽烟,记者的问题让他感到为难。犹豫了一会儿,他猛然抬头,简短地概括了自己的过去:“我十几岁的时候因失手杀死了人进了监狱,2012年出来已经过了30岁,在里面将近17年。”

  左飞出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这个世界的脚步,急于找回被耽搁的时光。于是,在2012年的夏天,他两个月里尝试了一二十份工作,起初他还期望着能做技术工人、建筑工人,到后来要求越来越低,只要是正常人能干的事,他都去尝试,结果无一例外地遭到了拒绝。

  左飞说,当时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拒绝他,甚至觉得还不如“里面”,因为在“里面”病了至少有人问两句,在“里面”他可以通过做事找到存在感。

  最终左飞只有流浪街头,白天出去捡废品,晚上在武汉大学凌波门外的石栈桥上席地而卧。天冷了以后,他转移到武昌火车站,还在候车室的板凳上过了一个年。

  心里的坚冰,被她一层层融化

  【两人第一次对话,左飞说:“我坐过牢的,你们敢要我吗?”陈锁珍:“只要你愿意干,阿姨相信你。”】

  2013年4月,卓刀泉北路的庙湖闸口边,左飞在地上铺了一张旧席梦思当做安乐窝,白天靠捡塑料瓶和做苦力赚生活费。

  尽管是个流浪汉,左飞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尊严,他每天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跟邋遢不堪的同伴截然不同。

  这一点,被在附近做清洁的环卫工陈锁珍看到,她感觉这个小伙子不错。

  去年8月23日,陈锁珍找到左飞时,他躺在席梦思上问她做什么。陈锁珍也不介意:“做环卫工你愿意吗?”左飞脱口而出:“我坐过牢的,你们敢要我吗?”陈锁珍的回答让他喜出望外:“不谈这,哪个没有一点过去?你既然出来了,就是改造好了,只要你愿意干,阿姨相信你。”用左飞自己的话说,他心里的坚冰开始融化了。

  陈锁珍将左飞推荐给同城一个区的清扫队,个别环卫工以辞职相威胁。陈锁珍当场厉声宣告:“以后他有事,你们只管找我!”一语既出,四下无声。

  左飞心里最后一点坚冰,是陈锁珍主动给他200元钱生活费的时候融解的。他刚上班才几天还没领工资,囊中羞涩,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细心的陈锁珍很快想到了这一层。

  9月初,左飞搬进了陈锁珍为他租好的房子里。为了让房主放心,陈锁珍对他们说:“这个孩子有任何事情,你们都可以打我电话,我来负责。”

  左飞回忆,起初陈锁珍很担心他瞧不起环卫工的活儿,但他的工作能力很快凸显出来,一个人能顶三个人,需要加班的时候,从来不含糊。他说:“我把自己当成个癞子。我觉得凭自己的双手做事,不偷不抢,有什么可丢人的?”

  阿姨家的饭桌上,永远有个位置给他留着

  【阿姨家里,对于我来说,就是累了的时候,发现还有个地方可以停一下、靠一下。】

  上周五,陈锁珍一下班就钻进厨房,一个小时之后,她端出了一道汆圆汤和几碟炒菜,先给桌旁的左飞盛了满满一碗饭。

  一室一厅的房间里,两张床加上一张桌子,已经显得有些局促了。然而,在这个家里的餐桌旁,永远给左飞留着一个位置。

  第一次受邀到陈锁珍家做客时,左飞用自己的工资买了一些水果带去,被狠狠地批评了一顿。陈锁珍责备他:“你人来就行了,买什么东西?年纪轻轻的,不存点钱准备成家,乱花什么钱!”

  从那以后,左飞经常空着手上门,和一家人一起围坐在桌旁吃饭,并不觉得有什么拘束。在经历了那样的过去、看淡了很多事情以后,他说自己仍然有很多不想面对的事情,会在某个瞬间,因为一首歌的触动,突然间泪流满面。他说:“阿姨家里,对于我来说,就是累了的时候,发现哎,还有个地方可以停一下、靠一下。”

  如果不是阿姨,我很可能变成流浪的疯子

  【“人之初是一张白纸,我最初画了一个墨坨坨,现在要在上面涂金黄色,让它看起来像一个太阳。”】

  “坐牢出来的人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是过好了,要么是更坏了。我很庆幸我是前者。”左飞说,遇到陈锁珍以后的这些日子,他的性格有了明显的变化,以前非常暴躁,现在他更愿意心平气和地去体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左飞给自己起的网名叫禅悟,如果上网,他会看一些佛语小故事。

  人生对左飞像是一场灾难,但现在他更愿意向前看:“人之初是一张白纸,别人画花画草,我画了一个墨坨坨。现在,我要在上面涂金黄色,让它看起来像一个太阳。”

  和记者说得多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有轻微的话痨,这是在心门被陈锁珍打开以后,喷薄而出的交流欲望。

  “你可能想象不到,在监狱里头5年,除了做笔录,我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去年3月份,我都是不怎么说话的。”孤独越来越令人窒息,那时候,左飞每天自己唱歌给自己听,想尽办法和自己交流,生怕一颗心永远地关闭了。

  正是陈锁珍帮着他打开了心门。她的话很多,几乎全部是和生活有关的话题。大约两个月以后,他开始变得愿意主动说话,工作中的人际关系、生活中的事情,他都愿意跟陈锁珍聊聊。“如果再不遇到阿姨,有九成的可能性,我现在就和路上流浪的疯子一样。”左飞说。(左飞为化名)

  (记者刘兆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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