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 工人日报—中工网记者摄
今天我想给大家讲讲我姨妈和她孩子的故事。我的姨妈叫徐晓英,是新疆天业集团赴南疆支教临时党支部的书记。
2017年9月,公司招募赴南疆支教的志愿者,姨妈第一个报了名,晚上的家庭会议上,姨夫坚决反对:“南疆条件多艰苦,一天要吃半斤土,不但风沙大,而且缺水少电,还有臭虫跳蚤,你这都要退休的人了,能受得了么?!”
老外公语重心长的说:“条件再差还能比我们来新疆的时候艰苦?!咱们兵团人还怕这点风沙?还不能克服这点困难?!”在85岁高龄、身患癌症的外公支持下,我的姨妈徐晓英来到了偏僻的乌帕尔镇。村子里最漂亮的建筑就是幼儿园,这是党中央、国务院实施向南发展战略以来,新疆南疆地区发生的巨大变化。
然而开学已经三天了,还有一个孩子没有入园,不应该呀,入园吃住都不花钱,为什么还有孩子不来上学呢?徐晓英开始了家访。
原来,四岁的维吾尔族小男孩如斯太木智力发育迟缓,他不会说话,甚至有些暴力倾向,妈妈阿瓦尔古丽只能时刻把他带在身边。
“古丽妹妹,你就放心把孩子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这样的保证徐老师前前后后说了40多次,才让阿瓦尔古丽不那么放心的把孩子交给了她。
如斯太木终于上学了,可麻烦也接踵而来。35个孩子聚集在一起,没有一分钟的安静。就在徐老师给两个小朋友“断官司”的时候,如斯太木一伸手就抓伤了同桌的小男孩。这可怎么办?!
于是,徐老师就把如斯太木 “随身携带”,上课、午睡、值班,就连给孩子们打饭、收拾房间,如斯太木都被徐老师紧紧地拉着或抱在怀里。
天天讲,日日教,一遍一遍,一次一次。虽然如斯太木不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唱国语儿歌,背唐诗,可是,我们的如斯太木学会了不尿裤子,不用袖子擦鼻涕,抓人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转眼一年的支教时间就要结束了。徐老师想把孩子们的情况都写下来,好让新老师更好地照顾他们:茹仙古丽不爱吃青菜,阿依山睡觉爱踢被子,米克古丽很喜欢跳舞……夜越来越深了,写着写着,徐老师累得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蹭她的腿,拉她的衣角,“妈妈,妈妈……”如斯太木咿咿呀呀地说着他人生的第一句话!
“孩子,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徐老师喜极而泣,抱起孩子就往阿瓦尔古丽家跑去……
“孩子会叫妈妈啦……孩子会叫妈妈啦……”
端午节的时候,我带着全家人的思念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喀什看望姨妈。
“徐老师要回去了,你们会想她吗?” 我问孩子们。
“想!”孩子们齐刷刷地回答。
“徐老师哪里好呀?”
“这里!”孩子们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是心的位置。
就在昨天,作为军垦第三代的我,也向组织递交了南疆支教的申请书。
我的外公听从毛主席的命令,徒步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铸剑为犁,建设兵团;我的姨妈相应习近平总书记的号召,辗转千里爱洒南疆,为孩子们打开新的世界。我将继续他们的足迹,把一颗颗爱和希望的种子种进那些可爱的心里,“努力让每个孩子都享有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在交往、交流、交融中,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让祖国的边疆更美好,我们,一个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