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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中石:“忙”以修身 俭以养德(图)
//www.workercn.cn2014-09-30来源: 北京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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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我是学生,也是老师”

  出生于1928年的欧阳中石,一生的运动轨迹可以用两点概括:学校内、学校外。由于历史原因,1955年北大毕业后,他被分配到河北一所农村学校任教,此后,又辗转至通县女师、北京171中学和现在的首都师范大学教书。多半辈子没离开学校的他如此自评:“我这辈子干得最长的工作就是老师,从小学一年级到博士后,我没落过一个年级,是个地地道道的教书匠。”

  与这位86岁的老教书匠聊天时,他会和你回忆每一位先生。提起他们的名字时,他会说自己“空负雨露”。

  “我人生中一个很大的骄傲,就是遇到了很多很好的老师,尽管这些老师教育我的时间有长有短,但他们给予我的惠泽是无限的,应该说指导着我的一生。”

  在众多老师中,最令欧阳中石动情的,当属京剧老师奚啸伯。作为奚派艺术的嫡传弟子,他与奚啸伯的相遇相知至今看来都是一段传奇:

  “1943年,我还在济南上学,一次到同学家玩儿,我就随口哼唱了几句奚啸伯先生的《白帝城》,结果里屋出来一人,问我:‘你这唱的是什么?’我说:‘奚啸伯先生的唱片啊。’他又问:‘还会别的吗?’我说会,就又唱了一段。那人很高兴,说:‘我来教你吧。’我心里说你是谁啊?你能教我吗?这时主人出来了,‘他就是奚啸伯啊!’我吓了一跳,赶紧鞠躬拜师。”

  几十年间,奚啸伯与欧阳中石情同父子,心心相通,师徒之间常常就艺术理念、看戏心得寄纸千言、鸿雁传书。老人回忆说:“奚先生于我有知遇之恩,他恨不得把扑扑乱跳的心掏给学生。你问一句,他回答几十句、上百句,甚至能掰开揉碎讲解一出大戏。最令人崇敬的是,奚先生没有前辈师长的架子,他心甘情愿地跑到学生身边,细声细气地商量,这句唱怎么甩腔、那句词如何赶辙——这才是大师风范啊。”

  师徒二人的情谊,终止于1977年深冬,那年12月 ,奚啸伯病故于石家庄。去世前的一天,他给欧阳中石写下人生中的最后一封信,尽管最后语不成句,可探讨的,还是京剧艺术……

  “我是先生的老不称职弟子,空负雨露啊。”直至今日,欧阳中石仍做如此感叹。

  从吴玉如学书、师奚啸伯学戏、向齐白石学画,几十年间,前辈大师们的“加持”,某种程度上令欧阳中石身上仍保持着彼时学人的风采。

  比如,属于那个时代的尊师重教。他曾说:“年轻人可以不理解,但尊师重教,是我做人的原则。”

  曾经,著名哲学家张岱年先生要出一套《张岱年全集》,人们奉命找到欧阳中石题写书名,然而,作为张岱年旧日的学生,欧阳中石怎么也不肯去掉“先生”俩字,而是恭敬写下“张岱年先生全集”几字。虽然封面上最终还是去掉了“先生”两字,但扉页上,仍是一字未动的原作,这个昔日北大学生对先生无限的敬仰之情,仍被保存。

  严格地恪守师道,欧阳中石不但自己这样,也如此教导晚辈。在他的学生中间,至今盛传着一次先生的“神点评”。那是若干年前的某届博士答辩会上,一个不修边幅的学生只穿了件短袖T恤即来答辩。事后,欧阳中石作为博士生导师,幽默且辛辣地点评道:“我今天不多讲了,只讲一句,你们怎么不穿裤衩来呢?”大家哄堂而笑。过后,他又放缓语气,语重心长地补充道:“既然知道穿长裤,上衣也应该注意一下啊。”

  尊师重教,在欧阳中石心中,仍是这个浮躁社会下应该保有的一份文化传统。

  4 “我只知道愉快地活着”

  虽然岁月在一点点征服这位老人的身体,他腿脚不再灵便,听力逐渐失去,而他却始终没有丧失快乐的能力。

  一个小时的采访中,笑声频起,他的幽默像根指挥棒一样,不断调节着谈话的气氛。而生活中,他的幽默也几乎随处可见。

  一次,来访者见他书房的无绳电话就放在桌旁,遂问先生什么电话接什么电话不接。老头儿看着他,一本正经地答道:“响的就接,不响的就不接。”

  课堂上,偶尔讲到兴奋处,他也会拿爱情来和学生“炫耀”:“我跟你们师母不仅同校,而且同班,小时候排队,男生里我排第一个,女生里她排最后一个,俩人挨着。比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们比得过我吗?”

  甚至艺术创作,欧阳中石有时也会幽之一默。在他的画作中,时常可以看到落款是“石中”的作品,草书写就,乍一看去,以为是“不中”——以这种老顽童似的方式,他表达着对自身画功的自嘲。

  曾经,人们向他请教养生的秘诀,他只是把头一歪,哈哈大笑:“什么叫养生啊?我不养生,我只知道愉快地活着。”

  如今,懂得保持愉快情绪的欧阳先生,生活态度依旧朴素。在前不久开往青岛的火车上,他烧饼就茶,即是一顿饭。到了那里,虽然对方盛情款待,他却要求简单:“那些东西我都不吃,这几天你就给我弄凉拌白菜心,有花生米就行,有馒头和地瓜就行。”

  用毛笔写了一辈子“俭以养德”的他,似乎也一直在用身体践行着这句话。

  傍晚时分,采访结束,笔者先行出来,同行的校领导留下来继续和先生商议事情。出门前,再次回头看了看那间狭长拥挤的书房,盈室的书从地上高高堆起,那块摆在书架前记录日程的小黑板,淹没其间。

  不远处的窗台前,晾着一幅先生刚刚写完的字,抬眼望去,依旧是那样厚重朴拙、圆融通达。

  或许,这也是先生为人的境界吧。精神到处文章老,学问深时意气平。想起书堆之间皓发如雪的老人,谁说这不是他的人生写照呢。(杨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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