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17日,张楠正在组织警犬训练。武警山东总队供图
“我愿意跟着朱妈妈去拥军。”张楠妈妈朱丽萍告诉记者。朱丽萍口中的“朱妈妈”是临沂当地的拥军模范朱呈镕。张楠在临沂期间,和其他战士一样都叫她“朱妈妈”。
英雄已逝。2015年7月26日,我国驻索马里使馆所在地遭遇汽车炸弹袭击,在使馆执行警卫任务的武警山东总队上士班长张楠不幸罹难,28岁的生命定格在为我国外交事业牺牲的一瞬。
时隔一年,张楠父母在提到儿子的时候,眼睛依旧满含泪水。生活继续,他们失去了儿子,却拥有了千千万万个兵儿子。
2016年2月,临沂平邑发生矿难。张楠生前所在的临沂支队在现场执行救援任务。张楠父母做了糕点,赶了5个多小时的车,从河北来到临沂,到矿上看望参与救援的官兵:“电视上看到张楠中队的孩子们,心疼得睡不着。张楠要在,也和大伙一起救人呢……”
张妈妈十岁的时候就到了河北吴桥县杂技团学习,能吃苦、特别独立。有了张楠姐弟俩之后,张妈妈一直希望他们坚强、能吃苦,“尤其张楠是个男孩子,(我)特别(想)锻炼他的毅力。我们家是穷养儿子富养女儿,对张楠的要求特别高。张楠姐姐是在城市跟着我长大的,他是在农村长大的,到了上一年级的时候才过来跟着我生活。他的性格大部分都像我,特别能吃苦。”
“无论多么痛苦,守着人从不掉眼泪。掉眼泪是软弱的表现。眼泪是救不了什么的。只有没人的时候自己掉眼泪。我教育张楠,男孩子流血不流泪,流泪是没有出息的表现。所以张楠在部队上经常对我们报喜不报忧。”张妈妈说。
直到张楠牺牲以后,张楠父母才知道去年4月的时候,他曾在索马里负伤 。2015年4月,我驻索马里大使馆所在酒店北侧两公里处遭炸弹袭击,造成21人死亡。张楠观察警戒时,被突然袭来的一颗流弹击中左胸,距离心脏只有1厘米。
张楠一直没有告诉家人自己受伤的事情,后来和家人网络视频的时候,他还问张妈妈:“妈,你看我有什么变化没有?”张妈妈回忆说,那时候他就拿着手机对着自己的脸,身上其他部位也看不到,“也看到什么变化,就是看着瘦了一点。”他们不知道,那时候的张楠由于受伤,体重由150斤骤减到130斤。
张楠受伤以后,武警山东总队司令员李苏鸣打电话慰问,希望他能回国接受治疗。张楠的“倔劲儿”上来了,情绪激动,在病床上给总队党委口述了请战书:“我愿意继续接受战火的洗礼和考验。不管遇到多大危险,我定能坚守岗位,不辱使命!”手术后28天,张楠就荷枪实弹挺立在哨位上。
“张楠觉得自己(身体)没事,我们也支持他不回来,等完成任务以后再回来。(我们尊重张楠自己的决定)因为张楠做的事不是错的,都是对的。已经好了还回来干什么,就和战友们一起回来。”张妈妈告诉记者。
练杂技出身的张楠是支队的文艺骨干,经常在文艺汇演中一展身手。图为2006年2月13日,张楠在临沂市“平安临沂”表彰大会上表演节目。武警山东总队供图
张爸爸曾在铁道兵部队服役11年,张楠从小时候起就崇拜父亲。张楠姑姑告诉记者:“我哥是当兵的,家里有他的军装、帽徽之类的。(张楠)他从小就喜欢这些东西。他特别崇拜爸爸,从小就喜欢当兵的,喜欢穿军装、戴军帽。”
记者在临沂见到了被张楠称为“朱妈妈”的朱呈镕。说起张楠,朱呈镕不时地抹眼泪。当时在济南遥墙机场迎接张楠灵柩回国的时候,朱呈镕就站在张楠妈妈身边。朱呈镕说:“我最难过的就是张楠的妈妈看到他的棺柩被抬下来时,他妈妈说:楠楠啊,你怎么不走下来,为什么让人家抬下来。”
朱呈镕介绍说,张楠牺牲以后,他的父母特别深明大义,没有向组织和部队提过要求。“其他的家属看到别的孩子穿军装总会触景生情。张楠的妈妈看到战士从来不掉眼泪,因为她觉得这些都是她的儿子。”(记者 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