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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歌是一杯热血沸腾的酒
//www.workercn.cn2017-07-10来源: 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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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乔羽在家乡山东济宁。光明图片/视觉中国

  

  【大家】

  写在前面

  乔羽,词作家、剧作家,1927年生于山东济宁,曾任中国歌剧舞剧院院长、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主席、中国社会音乐研究会名誉会长、第八届全国政协委员,现任北京大学歌剧研究院名誉院长。

  20世纪60年代,因为一部喜剧电影《乔老爷上轿》的上映,中国出现过成百上千位“乔老爷”,而乔羽是其中叫得最响、最亮、最长久的那位。这个“雅号”,连周恩来总理都认可,他曾当众亲切地称乔羽为“乔老爷”。

  年轻时,乔羽挺拔英俊,宽肩厚背,大头方耳,典型的山东俊小伙,配上一身土黄色标准军装,风风火火。晚年的乔羽像棵不老松,健康茁壮,老当益壮,精神焕发。

  但乔羽毕竟老了,八十老翁矣,渐渐地,背已驼,发已褪,额头愈发显得光亮前突,弯眉笑眼,慈眉善目。乔羽心态好,笑看世界,慈看人间,歌颂慈爱,歌唱祖国。

  一

  记得第一次见乔羽是金曼和守弟带我去的,我比守弟大五岁,他们称我为大哥。乔羽见到我们来,热情招呼着,一口浓重的山东济宁口音。虽然数十年过去了,但老人家乡音未改,他拱手道:“是大哥吗?大哥快坐!”慌得我赶忙过去抱拳施礼,连呼:“不敢,不敢,您是前辈,是我敬佩的老前辈。”

  没想到,乔羽微笑着竟然用两句山东名剧的戏腔道:“大哥此言也不当,前辈不能呼大哥?”一下子,我们就熟了。

  乔羽真是语言大师,两句戏腔能铺搭万里隔阂。这是一种工夫。

  乔羽喜欢喝酒,八十岁的老爷子,三十年的老白汾酒能饮多半瓶,这让我想起李白的《将进酒》,“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乔羽无愁无忧,有诗有歌有酒有情。话题就从汾酒说起,就从山西说起。他那时喝酒有讲究,举杯为敬,碰杯必干,有一种按捺不住的豪气。

  乔羽对我们说:“看过《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吧?山西是个好地方,从太原到汾阳,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想,酒都没能喝到心上,写不出首好歌,一是交不了账,主要是愧对山西父老乡亲,1961年还在困难时期,顿顿都给你斟上汾酒,你能不热血沸腾?”

  乔羽端起那杯汾酒,眯起两眼,弯起双眉,像凝望前方,又似回首往事。脸上渐渐凝重起来,但那也仿佛只是瞬间。他放下酒杯,仿佛放下了岁月,右手两指轻叩桌面,很有滋味地唱道——

  人说山西好风光

  地肥水美五谷香

  左手一指太行山

  右手一指是吕梁

  …………

  我跟着和道:“站在那高处望上一望,你看那汾河的水呀,哗啦啦地流过我的小村旁。”

  乔羽爽朗地笑了,我们也都舒心地笑了,那笑声还真像汾河的水,哗啦啦地流过我们的心。

  乔羽还给《汾水长流》中作过一词,当年唱得也满天红霞满天彩。那歌、那曲、那调、那腔,让我这个在山西生活工作过三十年的人由衷赞美,真心喜欢“汾河流水哗啦啦,阳春三月看杏花,待到五月杏儿熟,大麦小麦又扬花,九月重阳你再来,黄澄澄的谷穗子好像狼尾巴。”

  乔羽的歌怎么能不让人拍手叫绝?怎么能不让人满斟高端一饮而尽?乔老爷真豪情。

  “那年月咱理解,我一共得到两瓶汾酒,宝贝似地拿回家,那就是全部‘稿酬’。”乔羽说,“我到杏花村,未进‘村’,心先醉。那天喝了多少酒,我心中有数,至少在一瓶老汾酒以上,喝也没白喝,酒醉才有诗。”

  乔老爷就是乔老爷。

  二

  我们这代人是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度过幸福的童年的。这首歌可以说终生不忘,无论何时何地,想唱就唱,感慨岁月,感慨年华,感慨韵光,歌词更是脱口而出——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湖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

  那年,乔羽27岁,正精神振奋,意气风发,挺拔英俊,才气横溢。一开始为电影《祖国的花朵》配歌,并没有没找他。后来,因为各种原因配的歌都不尽理想,才找到这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而给他的时间只有一周至十天。

  谁也没想到,乔羽三天出词,一炮而红,直到如今,当年的少年都唱成了老头、老太太。但歌未老,曲未旧。现在,在北海公园西边雕有《让我们荡起双桨》的铜雕塑,走近一看,一股无限亲切、熟悉、幸福的金色童年之感油然而生,仿佛伴随着那歌声,那段最美好的时光又重回身边。

  27岁那年,乔羽娶的亲,“上的轿”。夫人佟琦当年只有17岁,却毅然决然嫁给他。友人曾经问他:“是你追求的佟琦?还是她追求的你?”乔羽对我说:“一看提问的那人就不是记者。哪有当着夫人的面这么问的?我当然立即回答,是我追求的夫人。”

  乔老爷无时不幽默。

  说实在的,当年第一次见到佟琦时,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她身上除了具有雍容华贵的气质外,穿戴打扮全然不像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太太”,一头漆黑的卷发,且是钢丝爆炸型,戴一副宽边厚沿的反光墨镜,手腕上一块全黑无框大幅手表十分显眼,左手无名指上一颗硕大的戒指,前排开扣短臂长条裙,俨然雨果笔下的法国贵夫人。

  再看乔羽,淳厚纯朴,衣着宽松,仿佛是两个世界走出来的人。

  佟琦很自信,她会很自得地看着乔羽。她说:“当我决定嫁给他那时起,我就认为他能行,靠得住。”

  “佟姨”,看别人都这样称呼她,我却一直呼之夫人。她很得意地说:“现在热播格格戏,真正活着的格格在这儿!”她用修剪得极讲究的手指指点着自己。

  我十分佩服佟琦的眼光,用她十足的京腔京味的话说,“自嫁给乔羽,便不再走向社会,不做任何工作,一心一意守着香巢,因此,外面的任何风吹草动统统和我无关。”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我明白了,佟琦保养得那么好,和她几十年没受过任何罪有关。她是那个时代中国女人中独一无二的。

  有些友人笑问佟琦对婚姻的看法。她言之:思想自由,行为规范。而这个问题抛给乔羽后,他答道:“听过毛阿敏唱的《思念》吗?那是我写的,‘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

  “佟姨”挺神,乔羽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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