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内蒙古阿拉善右旗北部的巴丹吉林沙漠常年干旱少雨,自然环境恶劣,被认为是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区。但有一群人始终坚守在这里,恪守着为气象科学而奉献的人生信念。他们就是拐子湖的气象工作者。
拐子湖名字里有“湖”,但湖水早已干涸。这里年降水量为20毫米,蒸发量却达4523.7毫米;最高温度能达到44.8℃,最低气温却是-32.4℃;一年中60多天有7级以上大风天气。
1959年,国家组建了这个一类艰苦台站拐子湖气象站,成为我国仅有的两个沙漠腹地气象观测站之一。从此,一群气象人就每天在这里采集数据。
拐子湖气象站前副站长王毅,1997年毕业后在这里一待就是11年,风沙成了他最深刻的记忆:“拐子湖一年有30多天都是沙尘暴天气,有时一场大风沙过后,沙子能堆1.5米高,宿舍的门都打不开,我们就从窗户爬出去。”
2002年,站长李福平从阿左旗出发,整整走了8天,带着通信设备赶到拐子湖,带领大伙架起移动信号放大器。“我做梦都不敢相信,在站上就能给家里打电话了。”想起这件事,王毅至今还很激动。
通信问题解决了,交通问题也是一大难。从雅干到拐子湖途中有60公里是无人区,没有信号,气象工作者们当时只有一辆北京2032吉普,倘若汽车出现故障,等待他们的可能就是死亡。
1995年7月末,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戈壁滩上的气温高达40℃。这天,司机刘天保拉着老站长刘福军和他的妻子陈晓虹在驶向拐子湖的途中,车子抛锚了。在酷热的戈壁滩上,走出不到10公里可能就会脱水而亡,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救援。为了减少体内的水分蒸发,他们钻到车下面,带的水喝完了,就喝水箱里的水。两天两夜过后,最后一点水也喝完了,到了第三天下午,当他们已经陷入昏迷时,一辆路过的邮政车救下了他们的命。
如今,这条“死亡之路”已被一条柏油路替代,气象工作者们的车也换成了性能优越的越野车。
拐子湖气象人的生活条件虽然改善了,但艰苦的工作环境和艰苦奋斗的精神依然没有变。最近4年,每年阿拉善盟和鄂尔多斯市都会有新入职的气象人去拐子湖学习锻炼,李晓雪就是其中的一位。
2015年从兰州大学毕业后,李晓雪选择传承父辈的气象事业,首站便来到拐子湖实习了三个月。“第一眼看到门口的‘坚守’二字时,我还无法体会其中的含义,待了一段时间后,我才真正感受到前辈们是多么的不容易。”
由于自动化的建设与应用,拐子湖气象站的数据监测已经从每天8次减少到5次,然而工作之余,最重要的任务还是除沙。和以前不同的是,拐子湖有了铲车,每个来实习的新人都要学习用铲车除沙,效率相比从前也大大提高了。“铲车铲不到的地方,还需要人工清扫,我们一有时间就拿起扫帚扫沙子。”李晓雪告诉记者。
“方圆11.46万平方公里,只有拐子湖和额济纳旗两个气象台站,收集到的气象监测数据极为珍贵,如果没有拐子湖气象站,相当于在我国气候现象上游出现了一个监测空白带;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承担着为神舟系列飞船发射等国防事业采集气象数据的光荣任务,还担负着国家气象信息交换任务。”作为新一代气象人,李晓雪和她的同事们深深懂得了这份工作的意义,也明白了先辈们在艰苦中恪守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