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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玲(戴花帽者)和她的学生、家长及宝宝们在一起。
为期5天的阿克苏之行,青岛市崂山区二中新疆班的刘晓玲老师本来是来做学生家访的。但这趟千里之行,却变成了一场地地道道的“走亲戚”。短短几天,这位40多岁的老师不断收获惊喜,她返回青岛时,身份已变成了21个新疆娃的“青岛姥姥”。
新疆班孩子的“青岛妈妈”
16年前,崂山区二中开办了新疆班,首届招收了80名来自全疆的学生。作为学校的年轻骨干,刘晓玲被调到新疆班担任班主任,并教孩子们英语。从此,她与新疆班的孩子们结下了不解的缘分。
内高班的孩子们出疆求学时,普遍只有十四五岁。小小年纪,跋涉千里求学,要克服水土不服等困难,还要面对全新的学习、生活环境,遇到困难挫折加上想家、想父母,感情有起伏在所难免。
刚来青岛时,玛依拉·居马是预科二班年龄最小的学生。
“一开始英语成绩不好,我感觉很自卑;我是家里4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平时有些娇生惯养,到了学校很多事情要自己做,就更想妈妈了。那时候在课堂上、寝室里经常哭,是预科二班有名的爱哭鬼。”回想起来,已经做了老师的玛依拉·居马如今仍觉得好笑。
玛依拉清楚记得她在青岛过的第一个生日。
“那天晚自习,班上同学陆陆续续被老师叫出去,我以为是单独补课。后来班长叫我,说去刘老师办公室。我们到了那边,发现房间没亮灯。敲门喊刘老师,结果一推门,发现班上21个同学,每人拿了蜡烛摆成爱心的形状,她们唱着生日快乐歌,刘老师搬出大蛋糕,还给我戴上花冠。那一刻我高兴地哭了。我从心底认定,刘老师不只是我的班主任,她还是我的妈妈。”
从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毕业后,玛依拉回到家乡,现在已经是库车县第四中学最好的英语老师。
2005届学生帕提古丽的家在和田,她很少吃蔬菜,而青岛的气候潮湿,天热很容易出汗,小姑娘因此得了胃病。2005年大年初一,帕提古丽半夜胃疼发作,刘晓玲和新疆部的高彦江主任,连夜送她到了青岛市八一医院。
在急诊室,小姑娘听说要做手术,一下害怕起来,拒绝医生给她看病。刘晓玲和医生商量,穿了一身护士服,陪她进了手术室。一直到麻醉前,都陪着帕提古丽说话安慰她。
“躺在手术台上临到昏迷的那一刻,孩子还把我的手攥得紧紧的。孩子们离家千里,我既是她们的老师,又是她们的亲人。”刘晓玲说。
“刘老师的女儿那时才6岁,她回不了家,孩子由丈夫管。她真的一门心思扑在我们身上,把我们当做自己的孩子。后来等我走上教师岗位,也做了母亲,一边带着孩子,一边还要给学生上课,感觉精力不够的时候,我才深深懂得了刘老师对我们的爱。”2001届毕业生古丽麦然木·伊力亚斯说。
从南京理工大学毕业后,古丽麦然木回到阿克苏,在六区中学当了一名老师。2015年,她的学生阿布力兹考上了崂山二中,“巧的是,刘老师刚好是他的班主任。这种感觉很奇妙,这是我和母校的缘分,是和刘老师感情的一种神奇延续。”
21个内高班宝宝的“青岛姥姥”
8月15日,是刘晓玲到新疆的第二天,这天召开的崂山二中阿克苏校友会上,一下来了30多位校友,许多还带着自己的孩子。
在新疆的5天,刘晓玲先后见到了21个“内高班宝宝”,而孩子们都称呼她为“青岛姥姥”。
得知刘晓玲到库车县家访,玛依拉专门带着7个月大的宝宝前去看望。
“真让人感慨。16年过去,当年的少男、少女都结婚生子,我这个刘妈妈也一下升级成了刘姥姥。我到库车都凌晨了,玛依拉和丈夫带着宝宝来宾馆看我。伸手接过孩子的时候,我突然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宝宝也冲着我笑。玛依拉说,她女儿从不让生人抱,一抱就哭,可是我抱着她却是例外。”
“毕业后,我们的同学就像一颗颗珍珠,散落在天山南北,母校就是我们的感情纽带。今天再见到刘老师,内心特别幸福。老师的笑容,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子。就算我们都老了,我们亲爱的刘老师,您永远不会老。”刘老师口中帅帅的“艾尼”,如今在国家电力投资集团南疆分公司工作的阿不都艾尼·艾海提说。
记者拍照时,艾尼蹲下身子,将头靠在老师的肩头,时光仿佛流转,一下变回了十几岁的少年。
“毕业离校的时候,回家的急切和对母校的眷念不舍,真是非常难的选择。我知道,一旦离开母校,很难有机会再见到刘老师她们了。没想到又见到了刘老师,真是太幸福了。”2004年毕业,如今在阿克苏地区税务局工作的阿里木·卡吾力说。
内高班孩子有颗感恩的心
16年过去,崂山二中新疆班已经有1500多名学生高中毕业,其中500多人走上了工作岗位。
“迟到,成绩不好,上课小动作多,影响同学惹老师生气……我应该是我们那届最调皮的学生了。”2001届学生努尔·艾合买提说。
可这个当年班里最调皮的孩子,考上了上海中医药大学,如今在阿克苏第二人民医院工作,如今成了当地受人尊敬的“努尔医生”。
刘晓玲的第一届学生古丽胡玛尔上大学时积极进取,很快加入了党组织,还成了一位热心公益的校园志愿者。
“前几年中央电视台有篇报道:报道一位帮助东北脑瘫女孩小欣月实现‘到天安门看升国旗愿望’的维吾尔女孩,就是我的古丽胡玛尔,我真为她感到骄傲。”刘晓玲说。
大学毕业,古丽胡玛尔放弃了在乌鲁木齐工作的机会,回到家乡阿克陶县,在县第一中学做了一名老师。
“在我们学校,刘晓玲老师是第一个被新疆班学生称为妈妈的汉族老师;是第一个有‘阿依古丽’这个维吾尔名字的老师;是第一个会唱维吾尔语歌曲,能跟维吾尔族家长直接交流的老师;是第一批被授予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优秀教师荣誉称号的老师;也是第一个赴新疆参加学生婚礼的老师……作为校长,我真心地感到,她对待新疆班的孩子是在用真心、动真情、付真爱。”崂山二中校长马志平说。
“其实在新疆班,我和孩子们共同经历了成长,一开始我不了解新疆,不了解各民族孩子们的生活习惯、思维想法、礼仪礼节等。16年与新疆结缘,多次来新疆,对我也是一个学习进步的过程。我要说,对新疆,只要走近她,你就会了解她;一旦了解她,你就会爱上她。”刘晓玲动情地说。(何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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