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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黄金皮蛋”变成非遗产业

———绵阳市非遗传承人杜智华一家三代的“包蛋”故事

2020-07-06 13:31:53 来源:四川工人日报

  提到包皮蛋,在农村是再普通不过的传统加工副业了。然而,绵阳市三台县中太镇的杜智华创新父亲传下的包皮蛋技艺,带着丈夫和儿女一家人,把“黄金皮蛋”“包”成了市级非遗,也实现了小作坊到”杜智华农业”的蝶变。2020年6月,杜智华皮蛋工坊共有上百万枚皮蛋“飞进”百姓家。

杜智华一家四代同堂 蒋春玲 摄

  女承父业建厂,“黄金皮蛋”祖传手艺成“非遗”

  6月底,笔者走进三台县中太镇老街,那座新建筑“杜智华工坊”格外引人注目,这就是杜智华农业厂房之一,名为“小镇集市”的皮蛋产品及品牌文化展厅。一束束艾草挂满“创始人长廊”平房梁柱上,其内的精美展示厅里,摆放着杜智华家这几十年来获得的各种荣誉以及纪念品。杜智华说:“这名为‘创始人长廊’的老建筑是1975年,由我的父亲杜元庆监工修建的。”

杜智华和女儿察看包皮蛋的原料

  伴随着杜智华的讲述,“黄金皮蛋”的故事从历史云烟中款款走来。杜智华1961年出生在中太镇七一村的五层寺山下,1979年,杜智华中学毕业,先后在三台农机厂和中太镇的粮站、电管站工作过,天天都忙着干活,为的是让父母亲的日子能丰衣足食。那时,杜智华还学过一年多的车工,并取道绵阳城,准备到青川县城里购买旧车床回家办厂,但由于当年涨大水未能成行。

  父亲杜元庆有一门包皮蛋的手艺,让家人们无论有多困难,都能吃上一口美味的皮蛋。受惠于这门包皮蛋的手艺,1983年,杜智华的父亲杜元庆被任命为中太镇乡镇企业禽蛋制品厂厂长。杜智华办厂受阻,便来到中太禽蛋制品厂任技术员,这家厂是绵阳地区外贸局的下属企业,承接外贸订单,皮蛋远销香港、东南亚等地。

  “做皮蛋的手艺,是我父亲传下来的,传承和发扬这门手艺是我的责任。”杜智华说,想要生产出优秀的金黄色皮蛋不容易。1985年,杜智华参加了四川省举行的“出口皮蛋技术培训”。之后,在父母的支持下,她又想了很多办法来改进制作工艺,并考入绵阳农专学校读书,跟随庞芝伟老师学习无铅皮蛋制作工艺,经过反复试验,终于掌握了金黄色皮蛋的制作工艺。

  “包金黄色皮蛋工艺难度大,但是,这种皮蛋不易实心、不烂头、松花更多、晶莹剔透,也更健康。”杜智华说,那段时间,她常和丈夫王廷强抱着年幼的儿子杜一三,骑自行车收回鲜蛋。收完鲜蛋到家已是深夜,还要连夜包皮蛋,以便能准时送到客户手里。但是,随着市场行情的涨落,渐渐的,皮蛋出口的外贸订单减少了,中太禽蛋制品厂倒闭了。失业的杜智华并没让自己闲下来,在家人的支持下,“智华皮蛋加工房”从1985年起,在中太镇上开张了。

  剥开一个智华皮蛋,其色晶莹剔透呈金黄色,皮上若隐若现的一朵朵小松花,尝一口弹力十足,细滑香糯。“我们所购的每枚鲜蛋只要60克至80克的,都要验光透视合格才能用来包皮蛋。”杜智华说,杜氏皮蛋泥料中还加入了8种香料,这种独家配方的泥料还获得国家专利。杜智华见自己辛苦做出来的金黄色皮蛋销路很好,就于2007年,成立了三台县智华食品有限公司。

  就这样,这30多年来,杜智华潜心研发出杜氏黄金皮蛋的秘方,坚持自然风干的传统裹泥干包技艺,所做的皮蛋参加多种比赛并获奖。2015年,杜氏皮蛋腌制技艺被列入绵阳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

当地乡亲就近务工,在智华工坊里制作皮蛋

  儿女归国回乡,要把“黄金皮蛋”造福乡梓

  虽然谋生创业的艰辛困难很多,但杜智华总是笑对风雨,护佑着家人的生活充满着爱与希望。1992年,父亲杜元庆60岁生日时收到一幅写着“信义昭著乡人,仁爱传颂梓里”的对联,此后,“信义仁爱”就成为杜家的家训。逢年过节,杜智华带着家人,总把自家的皮蛋送给老弱贫病者品尝,对中太镇上年满70岁以上的长者,免费为他们加工皮蛋。

  为了减轻父母的工作压力和传承家中皮蛋手艺,2018年,儿子杜一三与其妻曾梓舟一起负责智华皮蛋的销售工作。杜一三说:“我们全家人和朋友乡亲,一起做皮蛋,为皮蛋造房子名叫‘杜智华工坊’,相信我们建设美好家乡的梦想一定能实现。”

  现在,智华公司一年要在绵阳、遂宁等地收购600万枚鸡蛋、鸭蛋和鹌鹑蛋,或用机器、或用人工,包好各种皮蛋后存放在“华强楼”的仓库里。智华公司还在“华强楼”第一层装上中央空调,为皮蛋“制冷”。这600万枚鲜蛋,许多都来自贫困户参加的合作社,助力着脱贫攻坚。王芝浩说,目前,我家的纯手工皮蛋售价6元/枚、机包蛋售价3.5元/枚。杜氏皮蛋制作技艺三代传承的故事也被王芝浩记录下来,包括传承级、品鉴级等。顾客在挑选皮蛋时,也在看杜氏皮蛋腌制技艺的发展变迁。

  原来,2017年,时年22岁的女儿王芝浩从国外留学归来后,千方百计说服父母,成为智华皮蛋的第三代传人。王芝浩个性特立独行,她读高中时,最爱逛中太镇上的“龙吟寺”“杜家深沟”“戏楼坝”“禹王宫”“米市梁”等地。后来,王芝浩前往国外留学时,认识到杜氏黄金皮蛋有着更广阔的市场空间。于是,王芝浩返乡,把自己在国外学到的经营管理用于打理智华公司,提出了不少新创意。

  租地自建农场:“我的小镇如此多情”

  王芝浩回乡后,用家里的配方开发了一款萌萌的鹌鹑皮蛋,附加值更高,同时开始“我的小镇如此多情”的家乡建设计划。王芝浩说:“在我的成长岁月里,不管我如何离经叛道,但父母亲人总是用爱来包容我、帮助我。让我深深地感受到了大家庭里的关爱。如今,我长大了,回报和建设家乡自然是我的责任。在家乡小镇制作皮蛋是一件和开着车环游世界一样酷的事情,我相信我们能给生活带来一种新的选择:不背井离乡,不疏落家人,一样能创造理想的生活。”

女儿和父母合影 受访者供图

  一枚小小的皮蛋,还能创新出什么?在中太镇七一村生态农场里,一只只麻鸭争相跑向池塘,快乐嬉戏。“从2010年起,我们借款筹资在这里租林地20亩办原生态鸭场,生产鲜鸭蛋。”杜智华说,她这35年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坚持包好每一枚杜智华黄金皮蛋,“将好吃的皮蛋让更多的人吃到,就是快乐事。”如今,丈夫王廷强主要负责管理农场,采访那天,烈日当空,被晒得黝黑的他正拖着长长的水管,引地下水给农场的果树灌水。“2000年3月,我从国营食品公司回到家中,加入岳父和妻子的队伍中,开始皮蛋事业。”王廷强说,他最幸福的事就是与妻子一起,做好吃的皮蛋给大家吃。

  如今,杜智华家的生态养殖场里,还种植有土豆、玉米,栽有杜仲等中药材。王廷强说:“这样规划是为了让养鸭子和做皮蛋配套;也能通过用工等方式帮助本地村民增收。”目前杜智华工坊常年用工15人左右,季节性用工50人左右,助力着乡亲们增收过上好日子。

  目前,智华皮蛋已成为四川省唯一出口日本的“非遗”皮蛋,拥有米其林餐厅、好利来糕点、海底捞火锅等合作伙伴。已获得生产皮蛋的出口备案证明,正在申办蛋鸭养殖的出口备案证明,为的是让“智华皮蛋”能漂洋过海走向世界。

编辑:姚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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