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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坊、羊坝头一带 那个打赤脚的老伯宋云彬
//www.workercn.cn2017-06-18来源: 钱江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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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章太炎迁葬奔走了近20年

清河坊、羊坝头一带 那个打赤脚的老伯宋云彬

  宋云彬(左一)与马一浮等在杭州。

  “父亲幼年上学不多,纯属自学成才。我的祖父早逝,留下一家出售作冥锭用的锡箔店。祖母想让父亲这个独生子能继承父业,把店管起来。然而父亲却无心经商。晚间他经常在床头点一支蜡烛读书,至深夜蜡烛点完才闭眼就寝。他很喜欢看新文艺作品,特别是“五四”时期的《新青年》,对他影响最深,使他接触了新文化、新思想。1921年他24岁时,终于跳出了祖辈在家乡浙江海宁营造的生活圈子去了杭州,先后担任几家报社的编辑,并开始写一些散文之类的作品。1924年,在杭州经宣中华等人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26年,他从杭州到了广州,在黄埔军校政治部任编纂股股长,参加《黄埔日刊》的编辑工作,在那里他认识了周恩来同志。”

  这是宋京其的父亲宋剑行写的纪念父亲宋云彬百岁华诞的文章《深深的怀念》中的一段话。

  宋云彬在蒋介石“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遭通缉,和茅盾一起逃离武汉。后潜居上海,为商务印书馆点校古籍。从此与党失去联系,却与古籍发生了命中注定的联系。

  杭州,是宋云彬一生青年时期和中年时期的重要地点。他的65万字、25卷的《宋云彬日记》中,有一卷就是《杭州日记》。

  为章太炎安葬南屏山奔走

  1958年夏日,杭州城里有这样一幕——

  因为天气恶热,殊不可耐,又时有阵雨,又因为居民委员会不许大家挂蚊帐,常常半夜为捉蚊虫而惊醒的宋云彬,索性四五点钟就起床,光着脚赴小菜场买菜。

  1957年后,杭州城里就多了个赤脚老伯:去清河坊的胡庆余堂买药、宓大昌买旱烟,去羊坝头吃温州汤圆,就连去太平洋电影院看电影,他都打赤脚去。人们多视其宣泄不满、抗议不公,宋云彬自己或许根本没有这些深意,只不过“赤足行最感舒畅”,他还在日记里写:“在家终日跣足,畅快之至,几乎忘却人应当穿鞋矣。”

  在杭州时,他对龙泉县“拆古塔之砖而铺砌街路”和“一夜间将徐锡麟、秋瑾墓从西湖旁迁移”大为愤懑,不但力主法办拆塔的为首干部,还直接向周恩来提出要求“查办迁墓事件”。

  最可以看出宋云彬为人处事性情的,是在杭州时为章太炎先生安葬一事,他的杭州日记也多次为此事牵肠挂肚。

  1939年,宋云彬写过一篇《章太炎逝世三周年》,其中说:“太炎先生的故乡虽还被敌人占领着,太炎先生的灵柩还在苏州,没有正式举行国葬,但在持久抗战的政略下,相信最后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只要待失地收复,太炎先生的国葬,一定会在民众热烈欢腾的情绪下来举行的。”

  待到抗战胜利后,战事又起,章太炎灵柩迁葬南屏山一事一直未果。

  新中国成立后,章夫人汤国梨为太炎先生安葬事曾找过时任浙江省政协副主席、省文联主席、省文史研究馆副馆长的宋云彬,不遇,“留条而去”。此后,宋云彬为太炎先生安葬事多方奔走、写信、商谈,直到1955年4月3日,浙江省人民政府正式为章太炎先生举行了安葬仪式。并按照太炎先生生前遗愿,灵柩迁葬于杭州西湖南屏山麓荔枝峰下,紧邻张苍水墓。

  宋云彬当日的日记简略地记录了整个过程——

  “连日雨且寒,昨始放晴。上午八时,同月涓及两小孩并携相机赴蒋庄,摄影四幅,即偕同马一浮、张阆声等赴章太炎墓地。九时半,安葬典礼开始。马一浮主祭,余与田桓、汪东等六人陪祭。余代表政协浙江省委员会致词。下午,章夫人汤国梨来谢。晚,省人民委员会宴请章太炎先生治葬委员会同人及章夫人。太炎先生安葬西湖南屏山麓张苍水墓右侧,促成其事者以余之力为多,余别有记。”

  他与李立三、黄宾虹聊些什么

  宋云彬的一位故人朱子男回忆,宋云彬爱下棋。在宋云彬日记中,多有下棋雅兴的记载。

  “1951年4月20日下午3时许,“俞仲斌坐车来接,约赴其寓所围棋消遣,并备绍酒越鸡,饮酒至乐。”

  宋云彬在1960年4月5日出席政协会议时,在午餐后,就“与费孝通、刘道衡下围棋各一局”。他的棋友,还包括后来曾任国际法院大法官的倪征燠,在桂林结识的时为中共桂林文委书记的狄超白,等等。

  1954年,李立三到江苏、浙江、广东、湖南、湖北等地休假。他在到达杭州后,就想到了1927年在汉口结识的宋云彬。1954年11月3日,李立三到杭州后,就邀请了宋云彬去大会堂下围棋。李立三在杭州休养的半个多月时间里,多次与宋云彬下棋。11月3日,李立三邀宋云彬到杭州的大会堂手谈。11月7日下午3时,李立三来到宋云彬办公处下棋3局。9日上午10时,宋云彬又应李立三之邀,到他下榻的北山招待所下围棋,用了午饭后,又连续下子,到下午5时才结束。

  两位老友还一起出游。11月12日,宋云彬去北山招待所,陪同李立三夫妇、杨思一夫妇,乘船游富春江。下午1时,抵富阳,再乘汽车,返杭已在下午5时,旅游整整一天。

  在李立三离杭的前夕,22日上午,宋云彬又去北山招待所看望李立三,既是送别,又与李连下围棋4局,直至下午3时。

  与李立三下棋的记载,两位老友的故人之情,就记在那卷《杭州日记》之中。

  与黄宾虹的交往,也写在了宋云彬的《杭州日记》中。据宋云彬1954年11月10日日记:“赴栖霞岭访黄宾虹,并索得山水一小幅。”又二十一日日记:“偕妻赴栖霞岭看黄宾虹,长谈,吃包角酪,味甚可口……”

  宋京其读过祖父的《杭州日记》卷。他说祖父与黄宾虹第一次见面,是在1951年10月13日,两人从杭州共乘火车赴北京。在火车中,宋云彬与黄宾虹对坐,谈考古,谈历史,甚为相得。

  宋云彬日记写道:“余耳宾老名久,初未谋面,以意度之,必老态龙钟矣,而孰知竟不然。宾老为余言,平生不与人争名位,争权利,虽处逆境亦欣然自得。又谓望长寿必须胸襟扩大,即孟子所谓养我浩然之气也。余平生常以心胸阔大自诩,然不能忘名位,闻宾老言,不禁爽然自失矣。”

  宋云彬所藏黄宾虹作品两件,一为《白沙诗意图》,水墨纸本,题识曰:“西风吹冷峡山云,红叶清溪点缀新。惟有白头溪里影,至今犹戴玉台巾。陈白沙诗,黄宾虹画。”钤印:宾虹、黄宾公。另一件为《湖山春晓图》,设色纸本,题识曰:“湖山春晓。以范华原笔意漫兴写之。云彬先生教正。黄山宾虹,甲午年九十又一。”钤印:黄宾虹、肖形印。甲午为一九五四年。

  记者向宋京其求证宋云彬是否在杭州上过学?

  宋京其回忆:“我祖父1913年到杭州上学一事,我记得我祖母曾经说过,祖父外出上学,太祖母不放心,还派了个人,经常去偷偷看看祖父的情况,回来汇报。我从海宁的虞坤林先生那里知道,我祖父到当时杭州私立宗文中学校上过一年学,因为生病,就回家了,所以他说自己是中学没有毕业。”

  杭州私立宗文中学校,就是现在的杭州第十中学,学校校址一直在杭州皮市巷158号。悬在宋京其心头的一个杭州疑问,终于有了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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